雨落雷聲起,驚了誰耳,濕了誰意?
花落殘風起,亂了誰眼,散了誰情?
誰言淡忘紅塵,不再歸回,劃開一廂情願,永隔兩頭?
誰棄親情不顧,不再眷念,別離血濃於水,陰陽相拆?
誰無奈,誰悲傷,誰的萬丈愁緒隻能仰天一句長歎?
七尺男兒淚,如青杏煮酒,難以咽咽喉,隻道人間無情!
謝淩鋒放眼望著碧空,卻自己頭頂翻騰著一團烏雲,又一聲悶雷在謝淩鋒的耳邊響起,謝淩鋒長長地歎了口氣,天際又傳來陰陽使者的話語:“相師啊相師,我真算瞎了眼了才幫你!我費盡心思想要助你一臂之力,還一份清白於人間!此時此刻,我正與他人鬥法,不顧自個安危,隻為保你肉身!我千辛萬苦卻換得你不屑一顧,我圖什麼啊!?啊?”
“陰陽使者,對不起……”
“別和我說對不起!我不管你找什麼理由放棄,到底是厭倦了陽間還是在逃避什麼,我隻想告訴你,這不是一個男人的作風!要就勇敢的走下去,不服輸,不低頭,永不言敗!未來還是個未知數,不要輕言放棄呐!”
謝淩鋒的眼淚再一次奪眶而出,或許是陰陽使者的話語說到了謝淩鋒的心坎裏,他的確是在逃避著,不敢麵對陽間的紛紛擾擾,愛恨情仇。
又一批過客來到了孟婆的身旁,孟婆的身旁放著一桶裝有永遠舀不完孟婆湯的木桶,謝淩鋒突然好想走過去,端起木桶仰頭喝個痛快!好淡忘塵世的悲哀、無奈、依依不舍……
“啊……”
突然一聲痛苦的叫聲劃破天際,之後又傳來噝噝呻吟,謝淩鋒內心不免一驚,暗想難不成陰陽使者出事了?
“陰陽使者……陰陽使者……怎麼了?出什麼事了……?陰陽使者……快回答啊……陰陽使者……”謝淩鋒對著天空大喊,可未能聽見陰陽使者的回音!
謝淩鋒的心裏再一次莫名的緊張,要是陰陽使者真有個三長兩短,那自己簡直就罪該萬死,成千古罪人了!謝淩鋒開始罵著自己,覺得自己真是愧對陰陽使者,自己無所無謂可陰陽使者卻拚勁全力保護自己的肉身,還與他人大戰一場,傷了身體!而自己卻想到了放棄!謝淩鋒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轉過頭,看著孟婆問道:“婆婆,你知道林幻到底何時才能前來投胎?”
孟婆遞給路人一碗湯水,直起身,想了想,卻說道:“該來的時候,自然回來。”
“唉呀,這逆回門可再過一兩分鍾可就開了!逆回門隻開放十五分鍾,在這段時間我必須得趕回去並且之前還得遇到林幻而且還得把有用的資料全記錄下來!可此時此刻,陰陽使者又……林幻也未見身影……這可如何是好……”謝淩鋒看著陌生的路人已是心急如焚,過盡千帆皆不是,林幻未見路中來,把謝淩鋒急的是坐立不安。
可這事偏偏急不來,隻能守株待兔!謝淩鋒此時唯有默默祈禱陰陽使者一切安好,林幻快些時候到來。不知不覺又已過去五六分鍾,謝淩鋒隱隱約約看見一行人從遠處慢慢挪著過來。謝淩鋒坐等不及,幾個箭步飛奔過去,對著路人大聲盤問道:“誰是林幻?誰是林幻!快快借一步說話!”
可路人並沒有話語,隻顧著腳下的路,目光隻是一如既往的朝前看著。謝淩鋒見此,都又想哭了都。
“要是這群人還不能見著林幻,看來隻能選擇放棄了!我不能害了陰陽使者啊!”謝淩鋒心裏極其失落卻無可奈何,懷著對陰陽使者的愧疚之情內心千滋百味的說到。
謝淩鋒跟在這一路人的身後,低著頭朝孟婆走去。他懷有最後一絲希望,隻期盼這一行路人真的能找到林幻的身影,就在其準備仰頭喝下孟婆湯的那刻,奪下林幻手中的碗。
謝淩鋒圍繞在孟婆的周圍,右手握著拳頭打在左手的手掌,兩道眉已打成了結。謝淩鋒此時此刻希望的就是能從孟婆的口中聽到林幻兩字!
“林幻,來一碗孟婆湯,忘記前世的痛苦與快樂。放下一切執念,癡情與恩怨,踏過奈何橋,走過斷頭涯,六道輪回門,是牲是畜,是人或禽,前生自有安排。”孟婆娓娓道來這一席話,接著遞過一碗孟婆湯給眼前之人。
謝淩鋒一聽到林幻兩字,快步走到那人身旁,來不及細細打量,一把奪過孟婆湯,激動地問道:“你是林幻?”
那人略微抬起頭,眼神黯然,閉著嘴,也不說話,看了一眼謝淩鋒,伸手想要要回那晚孟婆湯。
謝淩鋒把孟婆湯轉到身後,再一次盯著眼前之人,一字一句問道:“你果真林幻?”
那人的手停留在空中,愣了一下,嘴唇抿了抿,回答道:“是……”
謝淩鋒一把拉住林幻的手,對著孟婆說道:“婆婆,借人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