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將袖子用布條翻轉向上係緊,把一個香點燃放於一邊,把木料放入小爐子中將水燒開,用抹布蹲起紫砂壺用開水燙壺,這樣可去以去除壺內異味;再則熱壺有助揮發茶香,然後放回爐中繼續燒水。
月上三更的時候,夜空中的彩霞將月亮藏在了後麵隻看得見點點的光芒,少年抬頭看了看旁邊的香,香燭燃自三分之二時拿起竹子茶夾放進紫砂壺中備茶,再用茶匙將茶荷內的茶葉撥入壺中,茶量以壺之三分之一熱水倒入茶盅內,再行溫杯,茶蓋將第一次的水到掉,再次用抹布包著紙砂壺倒了一點水在茶杯之中,行雲流水,動作連貫而熟練一氣嗬成,青花瓷的白皙能夠更好地反襯茶湯的顏色,端起茶杯在鼻子麵前晃了幾下聞了聞茶香,嘴唇輕抿了一口。一炷香剛剛燃完,恰到好處,月亮也如同捉迷藏的小孩兒玩兒夠了就出現了。
月亮的光芒照射到了那株七色花上,微風一幅陣陣花香四溢,將周圍的仆人深深吸引了過來,幾個奴婢雙手撐在花架上欣賞著。
“少爺你看這花的品種甚為稀有,我想著若是以它入藥,作為藥引說不定就能治好夫人的病”。
立於窗前的少年,左手拿著書籍,右手背在身後,若有所思的盯著這盆花。
管家走了過來,拉著新來的仆人趕快退了下去
“不要隨意到少爺房間來,少爺喜歡安靜”
仆人雙手相握放於腹下,戴著灰色的雲朵冒,次於管家身旁低聲輕語,
“管家,我聽他們說少爺從生下來就不會說話,真是可惜了,我們家少爺人那麼好,為什麼老天就這麼不開眼呢!哎”
“誰說不是呢?不過作為下人,還是不可隨意議論主子”
琉璃玉所幻的羽衣浴火附生為花,被血開啟了封印在土壤之中以花身吸收月光幻化為花靈,有了自己的意識,現在是虛無縹緲的一縷靈,還沒有真正的血肉之驅,無人能看見她,少年在書桌前寫字,她在空中漂浮著遊離的來到紙前。
“你寫的這些字可真好,比天女寫的都好,可惜我一個也不認識,好虛弱呀!怎麼感覺我輕飄飄的,看來我還是要多曬曬月光,這魂魄凝聚的時間太短了”
第二日,許是有了些精神,這次雙腿也凝聚出形狀了,她坐在書桌上晃著雙腿
“你看我有雙腿了,不過我不用走,因為我可以我浮在半空中,”
她試圖用自己的身子擋住少年手中的書,可惜隻是徒勞無功,
“你呀!怎麼還不吃飯呀,別看了,這飯菜都涼了”
女子有些泄氣了,她惡作劇地對著少年的臉吹了一口氣,頓時少年打了一個寒戰,用左手在右胳膊上摩擦了幾下,感覺到很冷,抬頭望過左邊的窗戶,什麼時候被風刮開了,放下書墊起腳伸手拉過窗戶。
看見窗外的晚霞,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未吃飯,原來已經這樣遲了,他搖了搖頭,輕笑了一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你丫還真是愚鈍,若不是我提醒你,那你豈不得餓一天,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樣長到這麼大的”
她常常這樣同少年說話,可惜沒人看得見她,隻能自言自語,
傍晚時分,花市燈如晝,月上柳梢頭,琉璃的花靈被那一眾喧嘩熱鬧所吸引至此,元宵夜一輪圓月光澤如鏡,靈力旺盛,她終於可以遊走在這繁華世間,花燈似海,美食芬芳,各色佳人,紛至遝來,始終輾轉花燈,櫻花樹上紛紛掛滿了各色的花燈和燈籠,還有一些再旁邊猜燈謎,櫻花樹下一女子披著大紅色的披風左手拿著荷花燈,花瓣落在了他的肩膀上,男子溫柔的用手指將花瓣拿去
“燕兒待我戰勝歸來,便到你府中提親可好”
女子嬌羞的低下了頭,雙手緊緊的拽在一起,左右地扭動著身子,向男子盡顯女兒姿態撒嬌“一切都聽樂哥哥的,幼年時你從河中救起我時,燕兒就下定決心認定非你不嫁”
此時的琉璃就坐在樹上,左手撐著腦袋若有所思“原來在人間,抱恩是需要以身相許的嗎?”
在外麵的繁華長安逛了一夜,現在回到屋中,看見少年躺在床上,她也飄了過去和他並肩躺著,左手撐著自己的腦袋,側身翹著二郎腿,安靜的看著少年,又用自己的右手去碰了碰少年的額頭刮了一下他的鼻子。
“你還真是安靜,我醒了也有數日了,也不曾見你說過話,你看今日的陽光好溫暖呀!你不打算出來曬曬太陽嗎?你救了我,我是不是也要以身相許的報恩呢?”
少年似乎也有所感應,突然的睜開了眼睛,頭發散在兩旁,黑色的瞳孔,安靜的盯著白色的紗簾,他們就那樣麵對麵,眸子如一潭秋水,久了能把人深深地吸引過去轉不開目光,琉璃的的臉頰刷的一下通紅,她雙手按著心髒的位置,咚咚咚跳的不停,好像心要跳出來了一樣“不許跳,再跳就把你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