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國地大物博人傑地靈,傳言每百年月亮最圓呈現紅色時則國不安,天下大變,這不短短的數餘年間就發生了有三大奇聞被人津津樂道,其一六親不認殺父弑母的妖孽皇叔君燁卻是個對弟弟可以以命相護的弟控,
其二帶著希望降臨的丞相之女白琉璃被預言活不過豆蔻年華去卻死而複生,
其三寺廟竟然不是隱於深山中而是屹立於鬧市,最諷刺的就是它的對麵竟然是一家妓院。一個好奇的吃瓜群眾賭完錢之後站立於妓院門口正想上踏足時被其在街邊賣著刺繡手絹的娘子揪住耳朵,“你這個負心漢,把我幸苦掙來的錢拿去送給賭坊,現在既然還想去喝花酒,你回頭看看悔兒她至今都還沒吃飯,到底是我命薄遇上了你這麼個敗家子,好好的家就被你敗了幹淨”。
疼得他彎下了身子回過頭,他心中一股怒氣再也遏製不住,眼看著伸手去打他的娘子可惜看見娘子劇烈的咳嗽負心漢的手始終停在了空中,“臭老娘們,你懂什麼?還有你丫頭片子,賠錢貨,你還有心思哭,再哭,我就叫你送人了”
他的眼睛望著醉香閣的樓上,用很小很小的聲音說道“我們一定不可以比蘇蘇過的幸福,是我們有愧於她,我們今時今日的下場都是報應,那個從小被我捧在手心長大的女孩,發誓要一生一世守護的女孩呀,如今就淪落至此都是我們害的,我卻再也沒有資格也沒有能力去守護她了,這些年你到底過著怎樣的日子?既然不能相愛,那麼餘生的日子就恨下去吧!蘇蘇你看到了嗎?我們已經得到報應了。”
負心漢突然聽見了東西被打碎的聲音抬頭看見遠處,都吉利賭坊的一幫人過來了到處收街上小販的保護費了,他趕緊低著頭正想離開的時候,妻子卻拽住了他的衣角虛弱的聲音一點一點的發了出來:“你又想出哪裏?回家吧!我知道紫蘇回來了,可是當年我……”
“你有資格提蘇蘇嗎?若不是你,她會變成今天的樣子嗎?她是你一母所生的親妹妹呀,可是你是怎麼對她的?到底是你我都負了她,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了,放手……”
男子走的時候有些著急,不小心他的妻子推倒在地,他想伸手去扶可是眼見後麵的人就要追上來了。
女子躲在地上用手中的絹布,捂住嘴角劇烈的咳嗽,整個纖弱的身子也跟著顫動著,一隻手似乎再也支撐不住搖搖欲墜的身子吐了一口鮮血便暈倒了,“娘,娘……………”
孩子的聲音響徹雲霄,轉瞬便來到了一個小胡同,男子回過頭看了看妻子的方向,眼角竟然濕潤了,為首的刀疤男將手中的刀背在手上上下揮動著,給了負心漢一腳,“臭小子,你不是要跑嗎?說吧,欠我的錢什麼時候還?要不然,把嬌滴滴的娘子用來抵債,又或者是把你的孩子賣去當童養媳”坐在地上的男子想要起身,卻被刀疤男一腳踩住了胸口,“錢我一定會盡快歸還,求你不要動我的娘子跟孩子”“好,那就再給你三天期限,倘若再不還,就拿你的命來還,再把你的女兒賣家窯子父債女還,呸!窮鬼,還學人賭錢,真他媽晦氣把老子鞋子都弄髒了”刀疤男臨走之前還給了他的肚子一腳,還時不時的回頭衝著他吐著口水輕蔑的看著他,負心漢艱難的起身
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找了一家藥鋪,醫館的老中醫一對他搖了搖頭“你妻子患的是肺癆無藥可解了,最近他是不是咯血更厲害了?”男子跪在地上抓住老中醫的衣角,最終他還是走了,他灰心喪氣的的坐在了醫館的台階之上,絕望的用拳頭砸著自己的腦袋,眼淚落在了滾燙的青石地上,一兩秒的時間就被灼熱的太陽給蒸發幹了,午日耀眼的陽光折射在他臉上,突然有個影子擋在了他的臉上,好聽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你繼續替我做一件事,我有藥,讓你娘子能夠減輕痛苦,還會給你一筆錢”
負心漢似乎聽到了一絲希望,立刻答應了,也沒有什麼事情,“好,我答應什麼事都可以,真的能治好我娘子嗎?”
一個年輕的書生拿出了一個蘭花小包,“這裏麵便是藥,還有一部分定金,若是不信,大可不必答應,所以的人,我能騙你什麼?”
從那之後南街的繡娘再也沒有發過病,可是他的負心漢相公再也沒有回來過,大家都說他被人追債打死了,“我想再回去看我娘子一眼,我可以去衙門替你家公子頂罪坐牢,但是你一定要好好照顧我家人”
十日過後菜市場格外熱鬧,聽說江洋大盜被抓住了午時三刻就要處以極刑,被蒙住了頭的男子拚命的掙紮
“午時三刻已到,行刑”
,圍觀的群眾都用白菜,番茄,還有臭雞蛋去扔他,“這可惡的江洋大盜聽說還殺了不少人,真是該死”
“不過這往日的步驟流程都需要驗明正身為何今日這個死刑犯頭上套著布袋”儈子手手起刀落死刑犯的頭滾落在了台階之下,心血淋淋,有些大膽的人,東大街殺豬的屠夫深性膽大“老劉我倒是想要看看這個手段殘忍的人是何長相,是不是真如世人所說的相由心生麵目可憎?”
他把左手的菜刀別在了腰帶之上,兩隻粗糙的手吐了吐口水互相磨蹭著揭開的那一刹那手不由的抖了起來連退了幾步“這,這是,繡娘嫂子的相公”,
大家也有些好奇想要看看這死刑犯長的是不是跟常人不一樣?竟然一人殺了數十條性命“怎麼是南大街繡娘的賭鬼相公,看不出來,他還有膽子做江洋大盜,死有餘辜”周圍有些人議論著“唉,官場黑暗呀,多半是做了別人的替死鬼”負心漢去替別人坐牢十也得了作為報酬的銀子,本來已經送給他家娘子的,可惜他娘子吃的那個藥確實是太貴了而且已經上癮了,家裏麵早就是入不付出了,悔兒隻好靠著街坊四鄰施舍的東西勉強度日,而它的娘早就被煙癮折磨的不成人形骨瘦如柴整天渾渾噩噩的,有時候還會出現幻覺,經常說著悔兒聽不懂的話,隻是話語中聲音在顫抖十分很是愧疚,說到一半的時候,整個人又那樣的恐懼,絕望,想要伸手在空中抓住誰?,眼角的淚水就像一條連綿不斷的小溪,阿娘整個人蜷縮在那茅草榻上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一顆接著一顆,“阿紫,你快回來,不要過去,是姐姐錯了,快過來呀!阿紫………”
悔兒大約就五六歲的樣子,手中拿著手帕踩著破舊的木頭凳子爬上床榻半跪在一邊,擦拭著阿娘臉上的汗水,她伸出瘦弱的雙手抓住娘親衣袖拚命的的搖晃著她似乎想要將她從噩夢中喚醒“阿娘,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