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離大陸外,星海一角。
流諸的船已經被打得支離破碎,好在船身是用大型獸骨打造而成,在眾修士的靈法波及下並未造成大規模的損傷,支離破碎的是甲板上的木質船艙和船桅。
甲板上盤坐著幾名受到重創的修士,剛服下丹藥,正加緊療傷,旁邊還橫躺了兩個奄奄一息吊著半口氣的。
十三人跟流諸繼續對持著,玄衣修士站在一旁,臉色泛青,佝僂著身子,模樣看上去痛苦難掩,單手緊捂著的胸口處赫然有一塊焦糊的掌印。
從他被公選出來做這一行人的領頭起,他就做好了準備會被流諸盯上,因而他也提前做了不少保命的防備,隻是總被流諸特別招待,就算是練虛期的他還是吃了大苦頭。
眼下大家多多少少都受了傷,被他們圍攻的流諸更是不能幸免,大家都已經到了強弩之末,此時再不決勝負,不知又要等到何時。
以以往的經驗來看,隻要給流諸時間喘口氣,便給了他養精蓄銳卷土重來的契機,那麼,他們近日來的犧牲都付諸東流了。
玄衣修士在心中飛快衡量著輕重,最後終於麵色一鬆,做了要與流諸同歸於盡的決定。
“你們為我護法!”他朝受到重創無法繼續上前與流諸周旋的幾人命令道。
幾人一開始還不明白玄衣修士的意思,卻依舊順從的按照比他們修為更高的玄衣修士要求的做。
隻見玄衣修士灑脫撩開衣擺,盤膝坐下,神情嚴肅的合上雙目調動體內的靈力,攤開的掌心漸漸析出蠶絲一般的濃鬱得肉體可見的靈力。
靈力聚攏凝結成晶體,眨眼間就有核桃那麼大了,他還在不要命的將畢生修為全部注入晶球中,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如雨洗麵,整個人都好似突然間老了幾十歲,烏青的頭發都花白了。
練虛期修士要自爆的前奏加大了星海海麵空間扭曲撕裂的程度,原本靜謐的星海掀起了大浪,比發絲還細的空間裂縫撕開了又合攏,有的開在修士身上,直接將他們的皮膚撕開一道道溢血的口子。
倒是流諸能比他們更好的感知空間變化,總是巧妙的避開那些不穩定的空間裂縫。
通常而言,要撕開空間,就連傳說中的大乘期也未必能做到,隻是星海這個地方台過於特殊,被稱作深淵之海死亡之海的星海本來就是空間與空間的連接口,靈力充沛且暴亂,空間脆弱且紊亂。
那些失蹤的人不是葬身星海,便是誤墜入空間裂縫,掉進了遺落空間,從此生死了無音訊。
玄衣修士的一舉一動都沒能逃過流諸時時關注著他的眼睛,在這一行要殺他的人中,玄衣修士起到的領頭作用太明顯了,明顯得十分礙眼。
流諸本想最後一個殺他的,練虛期修士的元嬰可是好東西,要留在最後收割,自然是越新鮮越好了。
可誰讓他自己那麼礙眼的,有了他的指揮,流諸跟他們打了半天才弄到兩個人的元嬰,產量太低,實在人很缺繼續耗下去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