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瞳,攝人心魄。但月如圓盤,使人心中又多了一份安慰。
巴魯靜靜的躺在床上,望著天上一弦圓月,心中泛起一片漣漪,他突然記起四個月之前的今天,也是這樣的圓月,可是所發生的事卻與現在的完全不同。他眼角的淚悄悄流了下來。
這時,砰、砰、砰、一陣敲門聲響起,打破了巴魯的遐想。
“誰啊?”巴魯看著門問道。雖然他知道是代強來了。
“是大叔啊。我來看看你。”門外傳來陣溫和的聲音,巴魯可以聽得出其中的喜悅。於是,他慢慢的站立起來,全身都纏著繃帶,密密麻麻的,將他捆成了一個粽子。他每挪一小步都覺的很是艱難。
門被打開了,代強看到現在的巴魯,突然有些感傷,他覺得自己將小兄弟拉攏到公會來,卻讓他受到這樣的傷,自己卻不能反抗。他覺得自己對不起巴魯。嘴唇動了動。但卻是什麼也沒說。他慢慢的扶著巴魯走向床,在這幾米的距離中他看到少年臉上浮現了堅毅動人的神情。
“你沒事吧?”代強覺得自己必須問一下。
“沒事,比剛才好多了,謝謝大叔的關心。”巴魯笑著說。
代強看著麵前這個笑如煙花的少年。心中又多了幾絲自卑。“沒事就好,那你早早歇息吧。”說罷,轉身離去了,輕輕關上了門。
巴魯看著代強離開了,也是蓋上了被子,望著月色,陷入遐想。
他身體中的那股暖流不停的在遊蕩,洞徹了全身上下。滋潤著管平白天給他所帶來的創傷。
意識之中,他又來到了那個封閉的空間。還是一望無際的黑暗,他在不停的奔跑,在他的麵前出現了兩道虛影,那個白色長發的男子還在優雅的握著自己的劍,靜靜的坐在那裏,而另一塊,那道虛影正在慢慢的成型,虛幻之中有一顆發亮的晶核,巴魯不知道該怎麼辦。繼續向前奔跑,還是停駐不前,他在艱難的抉擇著。
哄的一聲,巴魯站了起來,發現天色已經變亮,可是下一秒,他突然發現自己的傷好像全痊愈了,他用力的甩了甩胳膊。發現真的不痛了,於是他用力的撤下了自己身上的繃帶。丟的滿地都是,這時,代強大叔走了進來,當他發現巴魯站在那裏,著急的問傷好了沒?可是卻看到巴魯臉色紅潤,完全沒有之前的蒼白,心也放了下來。
“好了?”代強試探著問道。
“嗯。”巴魯對著笑了笑,回答道。
“全好了?”代強有點不相信。想進一步確認下。
“嗯。全好了,不信,我蹦幾下你看看。”說罷,在床上跳了幾下。還一邊吆喝著大叔看。
這一次,巴魯又給代強帶來一次震驚,他知道魂劍士的一擊有多重,更何況管平昨天對巴魯的所做所為非常惱火,更是下手狠毒,而巴魯隻是一個劍鬥士,根本不能與之抗衡,他原本想到巴魯可能會臥床半個多月吧,可是,這才一天過去,巴魯就生龍活虎的在自己麵前蹦蹦跳跳,這根本就不符合邏輯啊。
這時,巴魯已經穿好了自己的衣服,現在的他比昨天更是帥了,頭發變得更加火紅,就像燃燒的火炬。他背起藍色長劍。對著天花板做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雄姿英發的樣子讓代強一陣動容,歎道:“像極了啊?真像啊?”
“大叔,我想去曆練。”
“有這個觀念好啊。什麼你要去曆練?”代強聽到曆練二字時不由的驚了起來。
“對啊。我不能這麼白白就被人欺辱,我要報仇,我要讓他後悔。”這時,本來和善的巴魯臉孔變的猙獰開來。
是啊,任誰被欺辱那都要還回去了,這時這個世界上恒古不變的道理。代強歎了歎,說道:“北方,喬爾斯山脈。”
“謝謝了。”巴魯拱手說道。緊接著一個箭步,一下子就跨出去門檻,誰又能看到出他昨天還受過致命的傷害。留下代強一個人在房子裏歎息。
院落裏都是一些晨練的公會成員,他們頭頂著陽光,身子輕扶著微風,在那裏紮著馬步,有的兩個人還拿著武器對打,巴魯看到這個就笑了,這樣你們能變厲害,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