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很快來到了五十七號路,在丁誌剛的指引下,車子一拐,進了一條岔路,從車上遠遠望去,這條街道兩旁都是或大或小的飯店,說大也是相對於小的來說的,其實都是類似於大排檔,有的小店還在門口放了幾張桌子,這樣就能多做點生意。
別看是條小街,但是人卻不少,路兩旁也停了不少車子,每個小店裏都有不少人。
“這還是晚飯時間,不是夜宵時間,那個時候人更多。”丁誌剛解釋道。
車子慢慢地行駛了一段路,他又指著一家叫“阿平龍蝦”的小店說:“這家的龍蝦燒的好,味道不錯,就這家吧。”
雲動一看,店門前停著幾部車子,還擺了幾張空著的塑料桌子,已經停不下車了,就叫他們先下車,自己開著車找車位。
等他回到這個店的時候,沈凝和丁誌剛已經坐在了門口的一張塑料桌邊。
沈凝今天穿著一條淡灰色長裙,頭束紅色發帶,皮膚白皙,膚光如玉,蛾眉瑤鼻,清涼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顯得清純靚麗,路上經過的不管男女老幼都要向她瞄一眼。
雲動看到這個情況走到桌邊問:“怎麼不去裏麵?”
丁誌剛說:“裏麵滿了。”
沈凝格格一笑:“這裏好呀,又涼快又開闊,還可以看街上的人。”
“是街上的人在看你。”雲動沒好氣地說了聲。
“是嗎?”她扭頭向街上看了看,看到街上的人果真大多看著自己這邊,笑的更加歡快。
“這樣也好啊!我在街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看我,嗬嗬嗬嗬。”
雲動無可奈何地坐下來。
這時老板熱情地來打招呼,問他們要點什麼,丁誌剛問了問雲動與沈凝,都說你做主,他很熟練地點了龍蝦和幾道小菜,要了一打啤酒,老板笑滋滋地去準備。
這時丁誌剛按捺不住地問道:“雲哥,昨天值班,沒時間,今天就是想和你坐下來聊聊,離開部隊那麼多年了,我一直想著你們,真的,想的抓心撓肺,工作又忙,也沒時間聯係老戰友們,昨天看到你,我高興壞了,就想著見見你,你怎麼來滬海了?能說說嗎?”
說完他看了一眼沈凝,沈凝明白他的意思,很大方地說:“你們聊,我什麼都沒聽見,就算聽見了,也絕不亂說,我記性很差的,明天就忘記了。”
雲動翻了個白眼,沒理她,衝著丁誌剛說:“該說的說,你明白的。”
丁誌剛點了點頭。
雲動這才低低地歎了口氣說道:“我轉業了,出了點事情,大隊長也沒辦法。”
丁誌剛聽他說大隊長也沒辦法,驚愕地瞪大了眼睛,心說:這就不是一點事,那是大事。
雲動接著說道:“我受鄭海之托,來滬海找他妹妹,就是叫鄭筱曉的那個。”
“猴子?”丁誌剛問道。
雲動點了點頭。
“那他自己呢?”
雲動臉色黯然,沒有說話。
丁誌剛臉一下變了色,心裏知道猴子出大事了,心中隱隱作痛,他點燃一根香煙,重重地吸了一口,深情地說:“我和猴子在一起才呆了半年,但我們性格相投,他人性格直率,能吃苦,最後我被淘汰的時候,他還安慰了我一晚上。那半年是我這一生最深刻的記憶,我不能忘記我們中的任何一個,離隊時的那張照片我一直珍藏著,沒事就看看,好記得你們的樣子,心想著別哪天在街上碰到了,認不出你們。”
“猴子從小父母雙亡,是他拉著妹妹,饑一餐,飽一頓的慢慢長大的,他最不放心的就是他這個妹妹,所以叫我來找她,可是現在一點音訊都沒有,我就準備在這個城市呆上一段時間,用心去找,爭取找到她。”
雲動聲音低沉,麵色冷峻。
“教官,早上我是不知道情況,現在這事我記下了,我會替你一直找下去,隻要她在這個城市,我就一定會找到她。”
“嗯,我替猴子謝謝你。”
沈凝在一旁聽得似懂非懂,但她明白,這個叫猴子的人一定是死了,這個雲動身份神秘,丁誌剛都是被淘汰下來的,那他的那個部隊一定是個要求特別高的部隊,他還是那個部隊的教官,那他得有多厲害啊?!
這時老板把一大盤龍蝦和幾個小菜放到了桌上,拿來了啤酒。
丁誌剛打開了兩瓶啤酒,又看了看沈凝,隻見她搖搖頭說;“我不喝,你們喝,一會我開車。”
雲動拿起一瓶,也沒倒進酒杯,將瓶口對著嘴,一仰頭,一口氣喝光,丁誌剛也不說話,一樣的動作,一口幹掉。
沈凝看得目瞪口呆:有這樣喝酒的嗎?一口菜沒吃先幹一瓶。
喝完之後,雲動長出了一口氣,像是想把這半年多來胸中積蓄的煩惱苦悶和憋屈一下都呼出來。
“痛快,”丁誌剛喊了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