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動沉思半晌,看著她臉上難受的表情,最後牙一咬,心一橫,這按也按了,推也推了,那裏都是一樣。
他將尚儀的身體放平,平躺在毛毯之上,他跪在尚儀身側,左手拇指輕輕按動她的承漿穴,然後右手拇指發力,沿著任脈一直向下,按到關元穴,十分小心的不去觸碰沿途的丘巒溝壑,閉氣凝神,目不斜視,來來回回推拿了十多分鍾,最後尚儀額頭的汗出來了,雲動自己卻是全身汗出如漿。
等任脈按完,雲動感到自己快要脫力了,ND,這比來一次十五公裏的拉練還累人,雲動停下來,喘了好一會,等心裏平靜了些,又開始了,接下來雙腿,又是一陣體力與心理的煎熬,等他將尚儀全身推拿完畢,共化了接近四個小時的時間,累得雲動氣喘如牛。
而這樣一次推拿過後,尚儀的臉色已基本轉成了正常,呼吸也平穩了下來,體溫下降了,全身發汗,雲動用毯子將她全身包裹住,又給她喂了些白開水,她才沉沉的睡去。
等尚儀醒過來的時候,鼻子裏聞到了一股肉香味,原來雲動又去捕了幾隻鬆雞,把其中一隻用那桶給燉了,尚儀醒來,雞也燉爛了,雲動拿來一雙用竹子削成的筷子,把桶擺到她麵前,笑著問道:“醒了,餓了吧。”
尚儀還是感到全身發軟,有氣無力地答道:“嗯。”
“吃點吧,好香的。”雲動的口氣像是在哄小孩子。
“我身上沒力氣,”尚儀顯得很虛弱,這場大病讓她心力疲憊。
雲動無奈,隻好喂給她吃,笨拙地動作讓人懷疑他的動手能力,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將一桶雞湯喂進了尚儀腹中,有用麵巾給她洗了一把臉,然後把她放平,蓋上毯子,枕上車抱枕,他衝著尚儀說道:“好好的再睡一覺,醒來之後,應該就沒事了。”
“剛睡醒,現在睡不著,你陪我說會話。”尚儀眯著眼睛看著這個照顧自己的男人。
“嗯,說什麼。”
“我昨天病得是不是快死了?”
“沒有,但有點危險。”
“我昨天睡著以後,做了一個夢,有人把我翻來覆去的,我想那是不是有人在給我裹裹屍布,但翻來覆去的時候,人感覺很舒服,一會醒一會迷糊的,我竟然看到給我裹屍的人就是你,把我嚇了一跳。”
雲動心裏吃驚,表麵上不帶一絲慌張:“你做夢呢,夢裏的事怎麼當真,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不不,那種感覺很奇妙,令人非常的舒服,我像飛起來了一樣。”
“嗬嗬,那你再睡的時候,再做一個這樣的夢,再享受一下飛的感覺。”
“嗯,讓我再享受一次那樣的感覺。”尚儀閉上眼睛,臉上露出甜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