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守後山的方燦也是忙活了一宿,他成功的吸引並擋住了從後山包抄的兩支小分隊,並趁著夜深人倦的時候,手持蝶舞,潛進了對方的陣地,抹掉了七八個槍手的脖子,讓兩隊槍手在惶恐驚懼中度過了一個淒風殘雨的不眠之夜。
等這些槍手無功返回前山,那裏的景象讓所有人都嚇得魂飛魄散,他們的首領,豐臣聯合株式會社的總裁、山重縣知事、複興黨黨魁、奉菊會的會長木下迦南先生已經玉碎了,他的屍體直挺挺地跪倒在一片空地上,已死去多時;他們的渡邊隊長蹤跡皆無;山前曠野中的水窪泥坑裏,到處都是他們同伴的屍體。在一個台風來襲,疾風驟雨之後的一個清晨,這一幕場景顯得是如此詭異驚悚。
槍手們六神無主,不知是誰第一個挪動了腳步,在短短幾分鍾的時間內,作鳥獸散,消失的山野之中。
方燦下了山,在一片林子的背後找到了雲動等人,伊娃和曲雅婷正幫他處理胸口的刀傷。
雲動坐在地上,看著眼前的一個小土包,怔怔發呆,手裏拿著一把刀鞘上嵌著寶石,華麗而名貴的武士刀。
方燦知道那土丘裏埋著一位名叫柳生涼子的女孩,那是雲動心頭無法抹去的痛,看著他呆滯的表情,他明白他心中的痛遠遠大過傷口的痛。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方燦走到雲動的麵前,低沉地聲音說道。
雲動沒有出聲,虎目中湧現出兩滴淚光,晶瑩透亮,在眼眶中滾動了許久,終於潸然而下,沒有啜泣,沒有哽咽,那哭聲都藏在他的心裏。
方燦從未見過雲動流淚,這是第一次。他一直懷疑他的心使用鐵水澆注起來的,能抗住常人無法承受的傷,但是今天,他才明白,真的是沒有到傷心之處。
伊娃用紗帶包住雲動的傷口,看了方燦一眼,眼中帶著一絲焦慮,低低的聲音說道:“要盡快把子彈取出來,傷口已經感染了。”
雲動仿佛沒有聽見,依然一動不動。方燦眼珠一轉,蹲下身來,語氣沉重地道:“現在沒辦法帶她走,以後還有機會回來,到那時我們在起出她的骸骨,將她遷到一個風景秀美的地方埋葬起來,以慰她在天之靈,現在我們該走了,邁克可要等急了。”
雲動乜了他一眼,緩緩地點了點頭,長出了一口氣,慢慢地站起身來,走到墳塋之前,一伸手,“嗆啷”一聲,拔出了那把寶刀,以刀為鏟,掘起土來,在墳塋之前挖了一條淺槽,隨即還刀入鞘,把那把名貴至極的寶刀放入淺槽之中,培上土,將刀埋進土中。
又緩步走到墳塋旁邊蹲下身來,凝視良久,伸手撫弄了一下墳頭上冒出的青草,再也沒有忍住,眼眶中滾燙的淚水串串滴落,掉落在墳頭之上,沁入散發著清香的泥土之中。
“涼子...我該走了,這次暫時不能帶上你,但請你放心,我一定會回來接你,和佳慧子一起來接你,你等著我....”
伸手抹去離別的淚水,大踏步向山下走去,眾人懷著複雜的心情,向那被青草覆蓋的墳塋投去尊敬的目光,跟隨其後,下山而去。
五人駕著車子沿著這條岔路直奔主路,主路就是連接靜市與橫市之間的主幹道,來之前,邁克與雲動越好,他會在橫市方向的入口處等他們,由他帶著他們進入M軍駐橫市海軍基地,也是M軍駐J國駐軍總司令部,然後由M軍派遣軍艦或飛機將他們送出J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