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勇,將軍那麼信任你,派你去北洲,委以重任,可沒曾想不到兩個月,就傳來了阮幫主和方先生被殺的消息,而你卻不知所蹤,回來的弟兄們都說你被抓了,領著別人去抓方先生,之後就沒看到你的蹤影,你說,你在中間幹了什麼?阮幫主到底是怎麼死的?”
“沒有,我什麼也沒幹,”吳明勇嘶吼著,憤怒與無奈交織在一起,令他投鼠忌器。
“阮成...幫主是被方向彪的仇家給打死的,他惹了不該惹的人,所以才造成這樣的結果。”
“那你呢?你為什麼還活著?”那聲音冷冰冰地問道。
“他們...那些人放了我,我就逃回來了。”
“你沒有逃回來,你去了一條貨輪上,當了一名水手,就在幾天前,你還夥同別人一起,殺死了曾經和你並肩作戰的兄弟們,阿勇,將軍讓我問問你,你為什麼變成這樣了?為什麼背叛他?”
雲動在布簾子後麵等待了一會,見樓梯口的三名軍人沒有發現身後的動靜,慢慢地穿過布簾,踮著腳快速地溜到外間的門邊,與那三名軍人隻有不到三米的距離,中間隔著樓梯走廊,這裏已經能看到樓下的情景了。
屋子中央站著一個穿著安南軍服的軍人,身材矮小,頭戴迷彩鋼盔,看不到臉,但聽他的聲音尖利陰狠,還透著冷酷。旁邊支撐堂屋的兩根梁柱上分別綁著人,一邊綁著一對上了年紀的男女,男人頭發有些花白,神色萎頓,混沌的眼神看著那邊柱子上綁著的一對青年,眉目間透著老實巴交的鄉土氣息,一看就是莊稼人的模樣,這應該就是吳明勇的父親。
婦人看上去年紀也很大了,臉上的皮膚失去了光暈,布滿了皺紋,但焦急地目光緊盯著麵前的吳明勇,臉上滿是那種關愛的母性光輝。
幾名軍人站在他們的四周,端著槍,槍口指著他們,其中一個人的身上掛著一把M16,那是吳明勇的。
這時隻聽到吳明勇急促充滿惶急的聲音:“沒有,我沒有背叛,我隻是不願意再做這樣的事情,黃副官,求求你,放了我的家人,你帶我去見將軍,要殺要剮,任憑處置,求求你,求求你。”
吳明勇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隻是一個勁地苦苦哀求,眼中溢出大滴大滴的淚珠。
“你放心,將軍交代過的,一定要把你帶回去,他要親自問問你,到底是為什麼,所以,我不會殺你,隻要你老老實實的,我也不會傷害你的家人。”說完他的眼角微微跳動了兩下,眼中透出狡詐的光芒。
“把他綁起來。”黃副官一邊吩咐左右,一邊舉著手槍對準吳明勇的頭。
綁在梁柱上的女孩被眼前的場景嚇呆了,“哇”的一聲大哭起來,他的弟弟,那個半大的小子也是驚恐萬狀,而吳明勇的母親則苦苦哀求著:“放過我兒子吧,求求你們,放過他。”老淚縱橫。
一時間,廳堂內哭聲喊聲一片,三名士兵衝上前去,摁住了吳明勇的雙臂,他不停的搖晃著自己的身體,劇烈地掙紮著,茫然所措的眼睛四下張望,倏然他看到二樓的門邊伸出了一支手,連續做了兩個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