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剛到一樓大廳,就聽到跑步聲響,聲音淩亂,並且有人邊跑邊喊:“下麵什麼人在叫?”
雲動伸手拔出手槍,將手背在背後,衝著身後的人打了個手勢,意思是戒備,準備戰鬥。然後他大喊一聲:“沒事,阿原上樓梯摔倒了。”
也不知道是因為他喊出了“阿原”的名字還是對方聽信了他的話,腳步聲頓時停下,那邊有人“哦”了一聲:“媽的,笨蛋。”
雲動這才走出拐角,隻見大廳裏站著兩個身影,那是基地大樓門前站崗的哨兵,他們聽到雲動的聲音,信以為真,有人停下了腳步,有人開始返回自己的哨位。
雲動鎮定自若,邁步大搖大擺地繼續向外走去,眼睛根本不瞅兩名哨兵,其實全身的肌肉緊繃,六識全張,密切關注著兩人的一舉一動,一旦他們的行為有異常,他就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其二人格殺當場,但所幸的是,兩人沒有任何異常舉動,看著一行人走出大樓。
出了基地大樓的門,就是寬闊的操場,從這裏到基地的入口,有將近六百多米的距離,若是在平時,也就五六分鍾的時間,但今天隊伍中有個身受重刑的陳木棣,行進的速度慢了許多,就算前五百多米是黃文浩與黎甲兵架著他走的,但剩下的一百多米,他必須自己行走,因為他們不能讓那些哨兵們看出破綻。
陳木棣咬著牙,忍受著牽扯傷口發出的陣陣劇痛,一步一步的向前挪動,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現在是所有人的累贅,雖然他對自己的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但他多麼希望李淑嫻能好好的活下去,剛才阮慧珊來看他們,他之所以那樣苦苦哀求,就隻是想求她讓她的父親饒了李淑嫻的命,讓自己的愛人活下去。
但現在他們都有了活下去的希望,這個自己一眼就認定重情守諾的雲動,甘冒奇險,舍身相救,讓他們看到了一線生機,他就不能辜負他們的情意,拚盡全力,也要撐下去。
帶著與愛人一起求生的渴望,他以巨大的意誌力支撐著自己,快一點,再快一點,這就是他現在心裏最想做到的,他不停的吸氣,以緩和身上的痛楚,努力地機械地邁出求生的步伐,一步,又一步.....
苦捱了將近十幾分鍾,在李淑嫻及黃文浩與黎甲兵焦急的目光下,他終於堅持到了基地的大門口。
值守班長走上前來,討好地衝著穿著校官服的雲動笑道:“人帶出來了。”
雲動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不想跟他囉嗦,將手一揮,黃文浩與黎甲兵押著李陳二人,走出了大門,雲動對值守班長點了點頭,邁步向外走去。
可就在這個當口,隻聽到基地大樓方向,傳來一聲尖利的嘶吼:“站住,抓住他們,抓住他們,他們不是我們的人。”
這聲嘶鳴淒厲而又瘮人,在寂靜的黑夜中傳的很遠,讓人有驚悚的感覺,身上的寒毛都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