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在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前就結束了,深陷重圍,所有人都無心抵抗,胡亂的放了幾槍,開始有人放棄陣地,放下武器,舉手投降,有人帶了頭,便從者如雲,等到政府軍包圍了高平旅指揮部的時候,陣地上的槍聲已經基本停歇,高隆愷眼見著士兵們衝進臨時指揮所,苦笑一聲,率先舉起了雙手,就在幾分鍾之前,他已經電告阮成江:所部已被分割為兩截,皆深陷重圍,交通斷絕,前無援軍,後無補給,軍心渙散,已無力回天,唯放棄抵抗之一途,全軍束手,避免無謂之傷亡。落款是西路軍副總指揮高隆愷。
阮成江接到電報後,當場就吐了血,所幸的是在經受了連番打擊之下,他的心理已經有了預判,所以才沒有當場昏厥。
身邊的護衛發出驚呼聲,阮成江抬手背擦拭了一下嘴角殷紅的血跡,低沉地聲音製止道:“別亂叫,傳令下去,所有看到過電報的人,都給我把嘴閉上,誰敢透露一點風聲出去,軍法從事。”
他此時最擔心的就是軍心,軍心不穩,後路堪憂,補給不暢,都是兵家之大忌,其它的基本上都已經兀現,很多的下級軍官們都已經知道部隊目前所麵臨的處境,人心已經開始動搖,一旦高平旅全旅被俘,西線已經完全潰敗的消息傳出去後,軍心必定更加渙散,在這樣的情況下,就難免有人心存異誌,為了身家性命叛變投敵,更有甚者可能挑起部隊嘩變,集體倒戈,一旦發生那樣的情況,自己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所以他現在必須穩定軍心,加強對部隊的控製,防止此類緊急情況發生。
現在中軍頂著不斷增強的空襲成功搶渡紅河,與廣平旅會合一處,龍灣玉珍島基地僅剩的所有特戰隊員們已經全部奔赴海陽,趕來接應他,這使得他暗地裏鬆了一口氣,因為陸航大隊和特戰大隊是他陰蓄的私兵,隻向他個人效忠,聽命於他的指揮,身邊有這樣一支隊伍守護著,他的安全才能有絕對的保障,並且能夠威懾那些暗中心存不軌的家夥,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安仁方向,諒山師與河府警備師展開了激戰,但是失去了製空權的諒山師一麵要竭力抵擋警備師的進攻,一麵還要承受天上機群的狂轟亂炸,因此死傷慘重,戰鬥進行的異常艱苦。接著又傳來一個壞消息,有偵察部隊發現,之前被逼南撤的海陽旅與從南麵北上增援的平寧旅太平旅正分兵兩路,向安仁與海陽方向攻擊前進,其意圖非常明顯,一是要截斷諒山師的後路,二則就是要追擊阮成江的中軍及廣平旅,伺機殲滅,這一招與西線包圍高平旅的手段如出一轍,就是以大兵團打圍殲戰。
嚴峻的形勢對於阮成江來說,可謂是雪上加霜,此時如果還要諒山師堅持打阻擊,那麼他們必將遭遇與高平旅一樣的結局,而一旦命令諒山師後撤,那麼兩軍合一,目標更大,並且此時部隊損失慘重,已經喪失了原先的機動能力,無法快速轉移,在喪失了製空權的情況下,加上通訊不暢,指揮不靈,那麼這樣的大撤退極有可能形成大潰敗,到時一敗塗地,無法收拾,那麼阮成江所在的中軍能不能逃脫還要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