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凝,有人來了。”在前麵領路的沈宏民進門就看到沈凝背對著病房門,側身而臥,於是輕聲地呼喚道。
病床上的沈凝紋絲不動,仿佛沒有聽見一般,衛婉瓏無奈地“噓”了一聲:“睡著了。”她隻能用這樣的解釋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
陸正濤目光憂慮地盯著床上的沈凝,透著關切與焦慮,旁邊的陸向榮低聲和衛婉瓏噓寒問暖,聊著沈凝的傷情,沈宏民一臉尷尬的站在衛婉瓏的另一邊,插不上嘴,史政東和薑問天則站在衛婉瓏身後側耳傾聽。
等了解完沈凝的傷情後,陸向榮鬆了一口氣似的微笑道:“那就好,那就好,賢侄女吉人自有天相,將養幾日,自會大好。”
眾人都顯出認同的笑容,這時陸向榮語風一轉,看著沈宏民說道:“老沈,你可有些不夠意思,你來滬海也已經將近十幾年了,咱們老哥們一直處的不錯,正濤和小凝這小一輩的,也是一起長大的,關係一直都處的很好,我還想認個兒女親家呢,小凝出這麼大的事情,你都不第一時間通知一聲,還是別人告訴我們的,害得我們擔心受怕,我家正濤聽到之後,那是坐臥不寧,一直催著我趕回來,探視病情,剛把行李送回家,就嚷嚷著來醫院,這不,這麼晚了,打擾了賢侄女休息,真是失禮的很。”
陸向榮這番話,其實是說給床上的沈凝聽的,他們對沈凝假寐都心知肚明,但是沒人說破,陸正濤還做出一副很傷心的樣子,這是做給沈宏民夫婦看的,表明他對沈凝此時的態度感到難過。
此時沈凝恨的牙根都癢癢,陸向榮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居然公然表達他要結親的想法,自己卻無法當即回應,根本就是趁虛而入,用心頗深。
她暗自忿然:想的美,陸正濤是個什麼貨色,我比你還清楚,自視風流,以情聖自居,四處拈花惹草,暗地裏不知道禍害了多少無知少女,還把主意打到我的頭上,簡直是癡人說夢。這些隱情隻有在他們這個商業圈子中的人才知道,外人無所知曉。
沈宏民一直都知道陸正濤對自己女兒有想法,但是陸家一直沒有正式表明態度,自己是女家,總要端著點架子,擺點姿態,不能讓人家看輕了自己,可現在陸向榮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突然表明態度,這讓他心中一喜,陸家是滬海商界的領袖,富可敵國,能量駭人,可以說跺一腳滬海的商界都要顫三顫,要是兩家真能接為秦晉之好,那自己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一旦兩家兒女你情我願,對上了眼,單發一個婚訊,科瓏生的股票就能漲幾個漲停板,所有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雖然當著這麼多人,陸家提出了他們的意願,但是他也不好當著這麼多人,立刻就滿口應承,那該有多掉價。
於是訕笑著道:“多謝多謝,陸會長這麼給麵子,沈某人感激不盡,賢侄人中龍鳳,我當是求之不得,但現在凝兒還在養傷,不很方便,等她傷勢恢複,我們再作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