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和嘶喊聲同時傳到了箱裏箱外人的耳中,阿輝與其手下麵如死灰,魂不附體, 感到大勢已去,可他們都是身負命案的亡命之徒,深知被警察抓住,最後也是一個死,絕無僥幸之理,所以沒有人有束手就擒的打算,還沒等阿輝說話,許多人就咬牙切齒地喊道:“拚了吧,左右是死,拚他個魚死網破,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對,拚了,老大,你帶著兄弟們,衝出去....”
阿輝的心思和他們是一樣的,自己身上,血債累累,又是這個團夥的頭目,更無免罪的可能,唯有拚死一搏,或許還有僥幸逃脫的可能,抱著這樣的想法,他揮舞著持槍的手大聲喊道:“弟兄們,上車,衝出去,跟警察拚了.....啊.....”
阿輝的鼓動還沒有說完,突然他另一隻垂著的手猛地一把握住自己右手,身子像蝦米一樣佝僂起來,伴隨著劇烈的顫抖,最後跪倒在地上,發出聲嘶力竭地哀嚎,像一隻被打斷了脊梁骨的癩皮狗,趴伏在地。
所有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有人將燈光轉到阿輝的身上照了一下,失聲驚呼道:“老大....”
這時在場的所有的人都看得真切,一副血淋淋的畫麵呈現在他們的麵前,隻見阿輝一手捏著自己的右手的小臂,但小臂前麵卻沒看見手掌,隻有一節森森的白骨和汨汨噴湧的鮮血,飛濺的鮮血將他的半個身子都浸成了血人,就在他麵前不遠的地上,一隻依然握著手槍的斷手掉落在地上,斷手的手指猶然在抖動不止,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狙擊手....”反應快的人發出絕望的呐喊,所有的人都昂起頭,茫然而又驚恐的眼神下意識的望向黎明前幽暗的天空,四下搜尋著,雖然他們知道這樣做是多麼的徒勞,內心有多麼的恐懼與無奈。
狙擊手,這個具有極度冷血和巨大威懾力的稱呼令所有人膽寒,沒有人再敢輕舉妄動,因為他們置身這空曠的場地中央,無遮無攔,沒有隱蔽的掩體,一旦自己妄動,極有可能換來的就是致命的一顆子彈。
“嗚....嗚嗚嗚....”一串尖利刺耳的警笛聲從大門方向傳過來,幾十輛警車閃著紅藍變幻的警燈直奔貨場,車子還沒有停穩,車門就已經打開,從車上跳下無數手持各色自動火器的武裝特警,“突突突.....突突突....”黃江碼頭那邊的天空,也傳來一陣急促地螺旋槳轉動的聲音,兩架武裝直升機穿破幽暗的天空向貨場飛來,直升機的腹部射出耀眼的導航燈光,刺得人睜不開眼,直升機剛飛到貨場上空,機上就拋下了數根粗大的尼龍繩索,順著繩索,一個個矯健的身影飛速速降,他們一個個頭戴三孔頭套,一水的黑色SWAT製服和III級避彈衣,一律手持加掛戰術燈的SG552短突擊步槍,他們剛落地,就以最精準的戰術動作跑位站定,雖然此時還隻下來了四五條身影,但是他們的站位卻是以包圍之勢站定的,就這四五條身影,將貨場中央的兩百多號亡命之徒包圍了,而直升機上,還不斷有人速降而下,轉眼間,二十多個傳說中的反恐精英部隊的特警就像一張羅網,將整個空場地包圍的風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