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禮後,一雙新人又換了裝,新郎換上了明黃漢服,新娘身穿手工精繡的龍鳳褂,一雙璧人,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羨煞了在場的所有人。等到這雙璧人敬過賓客,喝過合巹酒,那男方家的兩個女眷上前扶著新娘,憨小子在前開路,新郎尾隨在後,一行人轉到一間休息室的門口,這對新人開門走了進去,其餘人都在門口等候。
“就這麼著急要走!這京華城可是你從小長到大的地方,真覺得是一個牢籠,困住了向往自由的鳥兒麼!”
一個帶著些嘶啞蒼老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兩人抬眼望去,隻見一名老者斜斜的靠在正中間的沙發上,神情略顯萎頓,帶著些索然。
“姥爺,瞧你說的,我這不是去度蜜月麼!怎麼說的好像我要逃跑似的。”新娘嘟起嘴,一臉的委屈的撒著嬌說道。
老者平靜地看了她一眼,嘴角扡了扡,翕合了兩下,終於沒有出聲,搖了搖頭,眼角露出一絲無奈的微笑,抬手揮了揮,示意他們可以離開了。
新娘臉上閃過一絲不舍,但腳下還是猶豫著向後退去,就在他們即將退出去的那一刻,老者突然輕聲說道:“小子,你要善待她,別讓我不放心。”
新郎腳下微微一頓,停下身形,抬眼看了看沙發中微蜷的老者,神色堅定地點了點頭,兩人目光相對,老者展顏微笑,長眉低垂,閉上雙眼。會客室的門也隨即關上了。
是夜,一架飛機從京華機場起飛,鑽入黑漆漆的夜空,向著南方飛去。
安南龍灣機場,一群人正在翹首以待,頭前兩個男子,一個個頭高一些,身材魁梧,鼻直口方,相貌俊朗,盡顯男性的陽剛之美;而另一個個頭矮一點,身材偏廋,一頭飄逸的頭發,挺鼻薄唇,俊美無儔,比潘安有過之而無不及,帥的讓人嫉妒。
個高的男子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又仰望了一眼星空,嘴裏嘟囔著道:“應該快到了。”
他的話音剛落,有人就指著天空中輕聲呼道:“看,來了。”眾人不約而同地昂起頭,果然,璀璨的星空中,兩點亮光向這邊飛來。
飛機平穩的降落,機艙門打開,一對年輕男女走了出來。兩名男子迎向舷梯,個頭高些的男子看著下來的男子問道:“如何,傷好全了吧?”
下來的男子嘴癟了癟,沒好氣地道:“我的大哥,這都多久了,還不好,當我是泥捏的啊!” 旁邊的帥氣男子撲哧笑出了聲,個高的男子連忙道:“我不是看你傷的挺重麼,心裏擔心啊!京華的那些老頭子們又不準我們去探視,可不急死我了呀!”
下飛機的男子這才點頭笑道:“這還差不多,算是說了句中聽的話。”
這時,帥氣的男子不滿地道:“別在風口上說話,把女人們都凍著了,趕緊上車,有話車裏說。”說完他伸手向遠處揮了揮,不大會的工夫,駛來幾輛豪華奧迪,女人們都自覺地坐到後麵的車上,讓三個男人上了一輛車,他們好久沒見,有說不完的話。
果然,車子剛一啟動,個高的男子就迫不及待地說道:“好家夥,幾個月都沒見著人,可把我想壞了。”
帥氣的男子壞笑道:“別聽他的,他是憋了一肚子的問題無法釋疑,等著找你想問清楚呢!”
個高的男子倒也沒有反駁,點點頭道:“倒是不排除這個原因。”說完自己倒是先笑了起來。
笑了一會,他臉色一正道:“說正經的,當時你突然決定開槍,我絲毫沒有心理準備,不知道你為什麼這樣做,後來你在醫院修養的時候,在電話裏說,我當時已經暴露了,又沒說清楚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今天你可要把事情給我說清楚嘍。”
後排那男子淡淡一笑;“也好,就當是下棋複盤。”這車中三人,正是雲動、陽在天和方燦。
隻見雲動微微沉思了一下,像是在整理頭緒,然後接著說道:“那一日,你先於我進入關定湖區,表麵上看,你應該更加隱蔽,因為對方根本很難察覺你的潛入,可我們都想錯了,你剛進湖區就暴露了,並且一直就在對方的狙擊鏡中,隨時被清除的目標。卡爾花了那麼大的工夫,費了那麼多的精力,不是為幹掉我們中間的某一個人,他是想一鍋端了,免除後患,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他即使設計的多麼巧妙,運用的技術多麼高超,卻總是有破綻有漏洞的,因為自然的不可抗力不是人類可以抗衡的,他將武丁楷推到第一線,自己隱藏在背後,實施雙狙戰,因為你先暴露在前,所以他的主要目標就放在了我的身上,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我居然識破了他的布局和手段,我通過正午太陽光線的角度變化觀察到了湖麵上的玄機,從而掌握了你已經暴露的事實,而在當時的情況下,如果我想救你,那麼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以我為誘餌,引得卡爾現身,這樣才能給你一個發現他幹掉他的機會,於是我決定開槍幹掉武丁楷,消除他對你的威脅,而我一開槍,卡爾一定能發現我,他一定會出手狙殺我,而當時我憑著自己的判斷,也算是賭博,確定了他可能隱藏的位置,縮小你搜索的範圍,這樣一來,你就沒有任何性命之憂了,我當時就想著,你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