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半夜出警(1 / 2)

“胡周,出警!”

胡周還迷糊著眼睛,摸起枕邊那款衰氣的諾基亞手機來,按下接聽鍵之後就聽到了張鐵那讓他既討厭,又叫害怕的吼叫。

胡周老爸姓胡,老媽姓周,老爸叫胡凱,老媽叫周敏(至少戶口本上是這麼登記的),老爸或許是為了證明什麼才給他起了這麼一個衰氣的名字。胡周一直就懷疑自己並不是他們生出來的,更不是他們什麼狗屁愛情的結晶,值得他慶幸的是,幸虧沒讓他跟著老媽姓,不然那名字就那更衰氣了!這個名字跟“胡謅”一個音,竟然分毫不差,所以自己說話的時候總覺得沒有底氣。更可恨的是,當學生的時候,那些不懷好意的家夥們在轉述他的話時,總是在前麵冠以“胡謅說”三個字,可是沒有辦法,父母所賜,就像身上這每一個器官,可不能厭惡哪一塊就割了去,沒給他取名叫胡鬧他就已經謝天謝地了。所以這名字,就隻好一直將就著用了。

但他就是不願意讓他們的影子遮著自己,他要過自己的生活。

嗬嗬,還真不是吹的,大學五年,他愣是沒花父母的一分錢!

剛才那單調的手機鈴聲響了的時候,胡周正做著一個春夢,夢裏自己正摟著隊裏的一個警花親嘴兒呢,要不是張鐵那個該死的家夥突然一個電話把他硬生生的從夢中拉了出來,不用兩分鍾,他就把那個警花妹妹搞定了!

胡周氣憤的看了看手機,正好是夜裏十二點半。

“張鐵!你沒讓我在夢裏犯錯誤,我感謝你八輩兒祖宗!”胡周坐在床上心裏狠狠的罵道。

他也隻能坐在自己的床上這麼狠狠的問候一下張鐵的祖宗了!但問候之後,照樣還得起床。張鐵這個家夥很霸道,他明明隻是個副支隊長,可說起話來卻總像一個支隊長的樣子,至少胡周覺得他是這個樣子。要論起塊頭來,其實胡周一米八多的個子比他張鐵還要膀,可就是沒有他那股子傲氣。在他麵前時,胡周卻連句報怨的話都不敢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呀,叫出警就出警就是了,有什麼了不起的,我是為了生活,而不是為了你張鐵!胡周隻能這樣想。

進了刑警隊不到一個月,他就覺得半夜出警成了家常便飯了。沒辦法誰讓他拚了命來做這該死的法醫的?

當初剛剛考上大學那會兒,自己想的還很不錯,做一名法院的法醫,讓那些求著自己的當事雙方都送禮給他,像人們說的“吃了原告吃被告”,可是剛進大學不到一個月,就覺得不是那個事兒了。他們幾乎沒有哪個星期不跟那些看著就惡心的東西打交道。為了鍛煉學生的膽量,變態的教授竟讓他們單獨一個人走進停屍房裏去摸那些蓋著白布的屍體!

胡周本來是很喜歡看那些驚悚片的,什麼吸血醫生呀,僵屍呀什麼的,而且還時常拿了去講給那些膽子跟老鼠差不了多少的小女生們聽,常常嚇得她們一陣陣的尖叫,非常過癮。可是當自己第一次走進停屍房裏的時候,卻感覺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魂兒都不在身上了。好不容易把膽兒練肥了,終於敢在停屍房裏一個人呆上一個鍾頭了,可就在學業結束的時候,那個變態教授竟然自己裝成死屍蒙在白布下麵躺在停屍房裏,等胡周走到了跟前他卻突然坐了起來。當時胡周還以為是炸屍了,就嚇得尿褲子了,還好,沒有被人發現。他當時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腿也不聽使喚,半步也挪不了,所以沒有跑。

後來就是因為胡周沒有跑,在那一科才得了個滿分。

苦學了五年之後,終於畢業了,這才知道,當法醫並不是人們羨慕的職業,大部分同學都找人托了關係鑽進醫院裏當起了醫生。而胡周,既沒有動用關係,又沒有什麼特殊的本領,一個普普通通的法醫學本科生而已,隻能跟千軍萬馬擠在一起去拚那公務員考試了。

多虧了老天眷顧,他竟然考了個第二名。

可後來一想,這個第二名並不是什麼好兆頭!

為什麼偏偏會是第二名?怪不得人都說公務員考試根本就是走過場。

接下來的麵試他已經不抱多麼大的希望了。既然是過場,他這個既沒有依靠根子,也沒有去尋門子的小小百姓顯然就是個陪襯!

其實麵試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問題。從畢業到現在,他都不知道參加過多少回各類的麵試了(他有一陣都想不當醫生了去做別的工作,所以曾多次參加過非醫學類的招聘),麵試真的沒有多麼神秘,而且在他看來,似乎還有些太小兒科了。

但最後還是出人意料的被天恩市公安局錄用了!

不能到法院裏做一名法醫,到刑警隊裏作一名法醫也不錯的,別忘了,他身後還不知有多麼人以為他是靠了與什麼什麼大人物有什麼特殊關係才進來的呢,他在自己父母一欄裏隻是隨便填了一個工人了事。於是,現在他忽然之間覺得自己比那些沒有被錄取的人幸運了許多,也威風了許多,連走路的時候都覺得挺有神氣。畢竟這是憑自己的本事掙來的飯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