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騙人,你怎麼可能沒吃東西!你不隻是個野蠻的殺人狂,還是個無恥的騙子!”單飛羽徹底豁出去了,將隱藏在心底的話也罵出來了。
“我沒必要騙你。”許雲峰仍是淡淡地說道,眼睛都沒睜開。
“這裏離血影門那麼近,你來回一趟也不過半個時辰,怎麼不回去取?”汪峰問道,他相信許雲峰也沒吃東西,他知道,像他這樣的高手,是不屑於為這樣的小事撒謊。
許雲峰聞言一愣,睜開眼睛,掃了他一眼。此子心思慎密,竟然能想到這點,可惜血影門還剩餘的臘肉都被他一次拿走了,生肉或許還有些,可是不能再回去取了……
若是回去了,沒帶來煮好的飯菜和臘肉,隻帶了生肉,定會引起他們的懷疑。心念一轉,他開口說道:“下了血影山,還要再回去取食物,虧你好意思說。你是讓我回去對門主說,我們走了半個多月,還在血影山的範圍之內?難道你們都沒想過自己找食物嗎?難道你們隻想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你們都沒有手腳,不會自食其力嗎?還要我幫你們找吃的,把我當什麼了?你們叫我一聲師兄,就該尊敬我,找好食物送到我麵前來,而不是質問我,為何沒有食物,為何會挨餓……”
許雲峰沒頭沒腦地訓了他們一通,三人聽著聽著,怒火一下子消散,彎下身子來,低垂著頭,羞愧地無地自容。
待他訓完,劉先貴輕呼一口氣,腳下沒站穩,滑倒了,滾下山穀,朝山穀深處滾去,遠遠傳來一聲驚叫:“許師兄,我們知道錯了,一定盡快找到食物……給……你……”
劉先貴滾成一個雪團,越滾越快,“嘭……”撞在山穀邊上的一塊雪壁上,撞出了一個大洞。雪球滾進來,沒過幾個呼吸,一聲尖叫傳出來。劉先貴連滾帶爬,鑽出雪洞,對幾人大喊道:“快來救我啊,有兩頭熊在洞裏……”
“嚎,嗷唔……”洞裏傳出怒吼聲,一頭肥大粗壯的白熊懶洋洋地從雪洞裏爬出來,身後跟著一隻矮小些的白熊,估計是一公一母正冬眠,被人打擾了,惱火異常。白熊人立而起,高達一丈,張開大嘴,拍著胸口,嚎叫一聲……
“嗷唔……”長長的獠牙,狠狠地咬合在一塊,使勁咀嚼,烏黑的眼珠盯著從雪地上爬起來的劉先貴。那頭肥大的白熊趴下,咆哮一聲,突然快速奔跑,朝劉先貴撲去。
“先貴,接劍。”汪峰見機快,急忙跑下去,將他的玄鐵劍拋過去。劉先貴接住劍,回身便刺向從半空撲下的白熊。白熊一改懶洋洋的模樣,警惕地看著劍尖,一掌拍過去,將玄鐵劍拍偏。
“轟……”白熊落在雪地上,砸出一個小坑,雪花隨之飛舞。白熊在落地之前,爪子收回之際,鋒利的指甲從劉先貴的肩頭滑過。
“啊……”劉先貴痛得大叫,肩頭皮開肉綻,鮮血湧出來。白熊落地後,一滾,到了劉先貴身前,探爪掏向他的胸口。
恰在此時,汪峰趕到了,瞬間刺出碧綠色的劍,刺中它伸出的手掌。寶劍鋒利無比,立時刺破了白熊手掌,血流如注。
“呼呼,嚎,嗷唔……”白熊痛得裂開嘴幹嚎,聳動著鼻子,連退數步。母白熊聽到白熊痛呼,不由急了,怒吼一聲,快速奔來,撲向汪峰。
“你快出手呀,他們擋不住了,快點呀!”單飛羽見劉先貴受傷了,兩頭白熊聯合圍攻汪峰,不由焦急地對許雲峰說道。
“沒事,看著就是。”許雲峰盤坐在巨石上一動不動,含笑看著說道。
劉先貴點了肩頭穴道,止住血,提劍朝白熊刺去。他小時候便跟父親打過獵,沒料到長大了,修煉了仙法,還被熊傷了,氣得火冒三丈,氣血上衝,要和它鬥個你死我活。頓時,隻見劉先貴追著受傷的公熊砍刺,汪峰攔住母熊,兩人沒有施展什麼劍法,隻是靈活地跳躍躲閃,簡單的刺砍。兩把寶劍極為鋒利,短短幾個呼吸間,兩頭熊傷了十幾處,白絨絨的毛發染紅了,怒吼連連,卻拍不中兩人。
兩頭熊知道打不過兩人,默默退後,放過他們了。劉先貴卻沒放過它們,追上去,一劍刺中公熊後背,拔出劍,飆出一道血箭。公熊反身一拍,氣勢淩人,劉先貴卻先避開了。待公熊手掌掃過,露出空門,又一劍刺中它的胸口……
“嗷唔……”公熊哀嚎一聲,不甘地倒下去。母熊已跑到了洞口,聽到公熊的哀嚎,回轉身,朝劉先貴撲去,似要找他報仇。隨著跑動,母熊身上的傷口蠕動,流出更多血。
汪峰將劍一拋,碧綠色的劍如一道流光,瞬間從母熊的頭顱間穿過。母熊慢悠悠地哀嚎一聲,似剛清醒一般,緩緩倒在雪地上,無力地張合著大嘴,低沉地呻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