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峰緩緩抽出黑劍,收起來,轉身朝火山洞口遊去。
穿過十餘裏深的岩漿,飛出沸騰的火海,他身子一閃,鑽進了礦洞裏,快步朝火鼠王的洞穴走去。當他看見它正躺在石碑上睡大覺之時,不由大怒,上前一腳踢醒它,問道:“你竟然躲在這裏睡覺,我要的烈焰石挖到了多少?”
“嘰嘰……”火鼠王那肥胖的身子翻滾了幾圈,爬起身來,瞧見是他,忙壓下惱怒的神色,張嘴叫喚起來,指著洞穴一旁,示意烈焰石都在那。
許雲峰走過去,一揮手收起了兩百多塊烈焰石,五六百塊高階火靈石,還有數千塊火焰石與中階火靈石,還有一些其他珍惜礦石。低階靈石和雞血石不值錢,也沒地方放,他沒叫火鼠去挖。
有兩個多月沒去交雞血石了,許雲峰一想,急忙朝火礦洞外麵走去。臨走時,將石碑收進儲物戒指裏,狠狠地瞪了火鼠王一眼,叫它多挖一些烈焰石。
出了礦洞,隻見成影萬能不變般盤坐在石台上,閉目打坐。他上前交上兩千雞血石,還有兩塊烈焰石與數十塊高階火靈石。正要轉身再進礦洞時,成影閉著眼睛,開口說道:“董師兄找你。”
他的聲音沙啞、幹澀,嗓子幹燥,似多年未說話了一般。說完這一句,就沒了下文。
許雲峰想要開口問問是何事,見他如此神情,便不討沒趣了。他便抱拳一禮,說了句:“多謝成師兄。”
隨即,許雲峰轉身出了火礦洞,一路朝仙器峰大殿走去。進了大殿,他並未直接去找董玉河,而是側耳聽了一會其他灰衣弟子的悄悄話。
這次他進入火礦洞將近三個月,三個月足夠眾人挖出上次被破邪天君欺壓那件事的真相了,可是,從上麵流傳出來的說法並不一致。因而,有人說是烈火峰的老門主化神了,天現異象,驚天動地。有人反駁,說是仙獸峰的妖獸出來搗亂,摧毀了不少山脈和宮殿。還有人說,是烈火峰出了一件天地之寶,威力驚人,一出世,便攪得烈火峰翻天覆地。各人神情亢奮,劇烈地爭執起來,堅稱自己的消息是真的,有某位元嬰真君默認了……
許雲峰搖頭歎息一聲,而後發出一張傳音符給董玉河。幾個呼吸後,董玉河的密室打開了,他招手叫許雲峰進去。
許雲峰進了密室,先送出數塊烈焰石與高階火靈石,才問道:“師叔找我有何事?”
董玉河笑嘻嘻地收起靈石,低聲問道:“上回門派大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知道嗎?”
許雲峰搖搖頭,眼神堅定,臉色不變,隨口說道:“不知道,我昏過去了。”
董玉河聞言,臉色沉下來,說道:“昏過去了是好的,沒受什麼傷。據師傅說,不少金丹真人硬撐著,受了重傷,還有幾位金丹破裂了。哎,師傅說是有位化神後期的前輩路過九陽門時,見到我們門派舉行大比,想下來看看。可是,韓火長老不答應,不但沒打開陣法,還辱罵了那位前輩,結果惹惱了他,才釋放出威壓……”
許雲峰聞言一怔,竟還有這種說法,且是在金丹真人中間流傳的,果然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董玉河接著說了,韓火長老與千水真君為此元嬰受損,需要將養上百年,而且十幾名內門弟子強自抵擋威壓,神識崩潰,成了白癡,還有二十幾名外門弟子砸落地上,肢體斷裂,受損嚴重。至於死了多少人,董玉河並沒說有。
“躲在門派大陣裏還會受損,真是天災呀!”董玉河感歎了一句,接著補了一句,“幸好那位前輩與創派祖師相識,並未大開殺戒,否則,真是死得冤屈!”
許雲峰點點頭,元嬰真君都沒有還手之力,何況其他人?他心中一凜,轉而問道:“門派大比後來如何,門主可有何安排?”
董玉河壓低聲音說道:“我聽說十年一次的大比,為的是挑出那些資質卓越、戰鬥能力突出的人。”
許雲峰聽得一愣,忙問道:“噢,是送他們去潛修嗎?”
“不是,不是。”董玉河忙搖手道,“每次十年大比之後,新年開始時,便會有不少資質絕頂的弟子消失,再也沒有出現過。以前我不知道緣由,現在我築基了,終於得聞,他們都是被挑送去純陽宗了。”
“純陽宗?”許雲峰聞言,仔細一想,似在那日大比時聽到過純陽宗這個名字。
“嗯,沒錯。據說我們的創派祖師九陽子,便是如今純陽宗的長老,所以,九陽門每十年便要挑送一批資質絕頂的弟子送上山去,因而才有這個大比。”董玉河神秘兮兮地說道,似能夠得知這個秘聞,讓他頗為得意。或許這些東西,真不是一般弟子所能得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