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圖:7月24日,在日本首都東京,手持“對安倍政權說不”標語的抗議者參加集會
■李冰
7月16日,日本執政聯盟控製的國會眾議院全體會議強行表決,通過了安倍政府提交的安保相關法案。這是安倍政府繼2014年7月通過變更憲法解釋解禁集體自衛權、2015年4月修訂《日美防衛合作指針》後,針對日本軍事安全政策進行的又一次重大調整。
安倍政府此次提交國會眾參兩院的新安保法案,由《國際和平支援法案》和《和平安全法製整備法案》兩部分組成,共涉及11部法律及修正案。前者是一部新法,後者則是囊括了10部安保法律的修正案,具體包括《武力攻擊暨存亡危機事態法》(原為《武力攻擊事態法》)、《重要影響事態法》(原為《周邊事態法》)、《協助聯合國維持和平活動法案》、《自衛隊法修正案》、《船舶檢查法修正案》、《美軍等行動通暢化法案》、《海上運輸規製法修正案》、《俘虜對待法修正案》、《特定公共設施利用法修正案》、《國家安全保障會議(NSC)設置法修正案》等。
這些法案基本圍繞著日本如何行使集體自衛權的問題展開,其中一些內容需要引起足夠的重視。一是《國際和平支援法案》意在為日本自衛隊支援多國部隊提供依據,授權日本政府在獲得國會批準的情況下,可以隨時向海外派遣自衛隊,支持外國軍隊的軍事行動。二是《武力攻擊暨存亡危機事態法》意在明確自衛隊行使集體自衛權發起武力攻擊的條件,包括日本以及與日本關係密切的國家遭到武力攻擊、日本存亡受到威脅、國民權利有被徹底剝奪的危險等。根據該法,隻要盟友受到攻擊或者政府認定對日本構成威脅,即便自身沒受到攻擊,日本自衛隊也可對他國主動施以武力。三是《重要影響事態法》修改了前身《周邊事態法》中隻適用於“日本周邊”的範圍規定。按照此法,日本自衛隊對友軍的支持可以擴展至全球。四是《自衛隊法修正案》允許日本自衛隊為美國、澳大利亞等盟國和準盟國的軍隊提供護衛支援。五是《協助聯合國維持和平活動法案》意在放寬自衛隊在從事海外維和行動中武器使用的標準和支援友軍的任務範圍。
總體而言,新安保法案將促使日本進一步由“專守防衛”向“主動進攻”轉變。按照這些法案,自衛隊可以毫無疏漏地應對從“非常事態”到平時狀態的各種態勢,不僅隨時可以參與海外作戰,而且活動範圍拓展至全球,支援範圍也擴大到除美軍之外的其他國家軍隊。
因此,新安保法案將使日本政府繼續突破“和平憲法”第九條的限製,推進日美安保體製的無縫對接。從軍事層麵看,日本自衛隊將不再是防禦性的武裝力量,轉而成為極具進攻性的軍事力量。新安保法案將成為安倍政府在錯誤道路上邁出的新的危險步伐。
7月27日,日本國會參議院開始審議安保法案。安倍政府大肆強調所謂“周邊安保環境惡化”,鼓吹“中國威脅”,試圖通過煽動日本民眾的“危機感”,給涉嫌違反憲法的安保法案提供新的“正當性”。
新安保法案受到日本國內政界學界人士、新聞媒體以及普通民眾的嚴厲抨擊。新安保法案在日本國會眾議院的表決,遭到民主、維新、日共、社民和生活等在野黨的抵製。日本國會眾議院通過新安保法案後,安倍支持率隨之明顯下滑。多家媒體的民調顯示,安倍內閣支持率已滑落到35%至40%之間,不支持率超過50%。
針對安倍政府煽動外部威脅的做法,群馬大學憲法學者藤井正希7月28日在反對安保法案的學者會見中指出,煽動外部威脅是當年日本軍部和希特勒納粹的手法。所謂“中國威脅”隻是臆想,對中國來說,作為全球第二經濟體,選擇與日本的經濟合作和文化交流,而不是選擇對立顯然更有利。
中國政府通過多種渠道表明了中方的嚴重關切和嚴正立場。7月16日下午,國務委員楊潔篪表示,日本眾議院表決通過新安保法案,是二戰後日本在軍事安全領域采取的前所未有的舉動。在國際社會求和平、謀發展、促合作、圖共贏的時代背景下,日方加緊強化軍事力量,大幅調整軍事安全政策,不符合當今時代潮流和世界大勢,不能不讓周邊國家和國際社會疑慮和質疑日本是否要放棄專守防衛政策。
7月23日,中國駐日本大使程永華在日本記者俱樂部的會見中警示說,日方有些人渲染“中國威脅”並將此作為通過安保法案的借口,這不僅會幹擾中日關係改善,還可能使這種錯誤觀點在日本社會內部發酵,在兩國間埋下衝突的種子。中方對這一危險傾向高度警惕,密切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