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j時間二零一八年十月三日傍晚。
擠著半個多小時的地鐵一號線,帶著滿身疲憊的陳偉,回到自己位於四惠的,一間十多平米的地下出租屋。
已經連續麵試十多天,都不知道走了多少家公司了,全是等通知。
沒有學曆,沒有技術,在這個國際化的大都市裏就連應聘個賣保險的都得要大專學曆。
好不容易碰上兩個薪資超五千的,興衝衝的去了,結果還是他麼黑中介。
回想著曾經的理想,以及從第一次,從家出來時的信心滿滿,到現在已經三十了還沒個穩定的工作。
更不要提房子、車子、票子和老婆了。
也不對,好歹家裏也有一套五間大瓦房啊!可是現在這個社會,尤其是在城市裏和人相親說:“我農村家裏有五間大瓦房?”
還不得被人當成精神病看啊,看看自己現在住的,還沒人家有錢人衛生間大的出租屋,不禁想起了一句話:
“老子從十六歲出來闖蕩,從身無分文到現在,到現在,不但還是身無分文,還他麼欠點外債。”
想起幾年前爺爺病逝都沒來的急趕回老家,見他老人家最後一麵,奶奶換了尿毒症沒錢換腎隻能保守治療。
眼睜睜的看著被病魔折磨慢慢死去的奶奶,胸口就像堵著一塊石頭,悶的喘不上氣來。
到現在五十多歲的父母,還在為自己攢老婆本,每天臉朝黃土背朝天的種著十多畝地,心裏一陣陣針紮一樣疼,他恨自己無能為力,恨自己沒有本事。
今天是陳偉三十的生日,兒的生日娘的苦日,給遠在ln老家的媽媽打電話問候了一聲。
期間又免不了一頓嘮叨,“在外麵要照顧好自己,按時吃飯,多穿衣服,最後再說趕緊找個對象帶來回看看。”
嚇的陳偉趕緊說:“媽我這正做飯呢,先掛了啊。”
晚飯做的麵條,兩個荷包蛋,一袋花生米,一斤白酒。
一邊喝著一邊不禁yy起來,想著自己有錢了,如何揮金如土,如何美女成群,如何小弟無數。
一斤酒下肚,陳偉迷迷糊糊倒在床上鼾聲如雷。
陳偉起床了,寶貝兒子起床了,迷糊中的陳偉坐起來揉揉眼睛,不是在bj嗎?
怎麼是媽媽喊我起床,手機鬧鈴怎麼沒想,等等手怎麼小了,摸摸臉,伸伸胳膊。
媽呀鬼呀!
鬼叫一聲陳偉直接從抗上站起,著急一跑直接從抗上摔倒地上,外屋做飯的媽媽趕緊跑進屋,抱起陳偉問道:
“怎麼了兒子摔哪了,摔壞沒有,邊說邊把陳偉從頭到腳看了個遍。”
陳偉傻眼了,
他蒙圈了,
他看著櫃子上的黑白電視,不是二九寸的彩電,剛才掉到地上是磚拔地,不是瓷磚地。
房子屋裏的擺設都是兒時記憶裏的東西,這是什麼情況?
怎麼還被媽媽抱在懷裏,這是做夢吧,也許時間長不回家有點想家了吧!
昨天自己還喝著悶酒,對一定是喝多了做夢呢!算了夢就夢吧!再睡會反正也沒工作,就再睡一會。
這時陳偉的媽媽邊搖晃陳偉的胳膊邊喊:
“兒子你怎麼了,
摔哪了,
是不是摔到腦袋了,讓媽媽看看,”陳偉的媽媽看他半天沒反應,還以為摔壞腦袋,摔傻了呢。
兒子你怎麼樣,可別嚇媽媽啊,這時陳偉睜開眼睛看著媽媽。
陳偉的媽媽姓肖,普普通通的農村婦女,看著媽媽年輕時的麵孔,沒有歲月在兩鬢留下的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