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不到視死如歸,而且在我看來,大多數人被槍指著,都和此時的我相差不大。當然,也有真不怕死的人,比如才死在我手中的花家父子!
當這人把槍對準我的腦袋,我的心立即狂跳了起來,甚至身子都在輕微的顫抖著。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都讓我的恐懼到了極點!
“條子?大……大哥,你這不是冤枉好人嗎?”我強擠出一絲笑,聲音卻有些發顫。
“嗬嗬,你承認是好人了?老子殺的就是你這個好人!”咬著後槽牙,他手裏的槍對著我的腦袋就是一頂。
我當時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說句丟人的話,腿輕飄飄的,好像都能夠昏厥過去一般。頭上不停的往下流著冷哼,這一次,我徹底的慫了。
“幹什麼?都他媽的這是幹什麼?放了我強哥……”這時,黑子推了我一把,衝著拿槍這人怒吼道。
“草泥馬,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兒?信不信老子一槍崩了你?”用槍在黑子腦袋上磕了一下,拿槍這人咬牙切齒的說道。
黑子的頭上立即流出了鮮血,我本來那顆恐懼而又麻木的心,頓時有了幾分憤怒!
人,真是一種最為奇怪,複雜的動物。以我對黑子的了解,如果他被人用槍頂住的話,估計比我也好不到哪裏去,說不定能直接跪地求饒。
但,正因為人的複雜性。見那人用槍對著我,黑子頓時就急了,甚至顧不上自己的安慰了。而我亦是如此,原本我膽戰心驚,可見黑子的頭上見了血,我顧不得上害怕了。
大不了就是一死,絕對不能讓黑子死在我前麵。大不了就是一死,卻也絕不能失了氣節!
“瞎四,你幾個意思?把我領到這裏來,就是要我們兄弟的命?”我扶著黑子,反而鎮定了下來。越想越怒,我大聲喊道:“我他媽是不是條子,瞎四不清楚嗎?有本事就殺了我們,老子把這話撂在這裏,我的兄弟會給我報仇,你們那個都得死!”
大家都知道,條子就是警察的意思。不過這話卻起源於港台,這邊一般沒有這個稱呼。
顯然,肥爺等人把我當成了警察,而且把我當成了上麵派來的人。估計以前的時候,他們吃了這個虧,這才不太待見外來人。
“草,還敢裝逼,想死?”見我發火,拿槍這人,又揮著槍在我腦袋上磕了一下。
我的腦袋並不比黑子腦袋硬,挨了他這一下,頭上同樣出了血。此刻,我完全沒有了恐懼,眯著眼睛看著打我這人,不過屋內燈光黑暗,估計他也看不清我仇恨的眼光。
“老大,我和他認識很久了,以前不是和你說過嗎,就是……”這時,瞎四湊過來,小心翼翼的說道。
瞎四可算是說一句人話了,不過我並不感謝他,如果不是他,我和黑子也不至於深入險境。而且我不知為何,總覺得這一切,都在瞎四的預料之內,他有意而為止。
隻是此刻我腦子混亂的很,捋不出一個頭緒!
“你給我滾開,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拿槍這人又踹了瞎四一腳,然後一邊給槍上膛,一邊對肥爺說道:“肥爺,這事兒怪我,借一下你的地方,我把這倆人做了,算是給你個交代!”
“大嘴,別這麼激動嘛,可以動一下腦子!”衝著拿槍這人擺了擺手,肥爺依然不停的在喘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