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背起雙手繞著棺材走來走去,不知道度量著什麼,我蹲在地上,捧著雙頰,饒有興趣的看著他。
忽然師父伸手說道:“無量尺。”
我趕快跳起來,一邊答應著師父,一邊在八寶袋翻了起來,找了半天從八寶袋中拽出一把刻著八卦的檀木尺,拋了過去,師父瀟灑地回身一接,蹲下身從棺頭直量到棺尾,然後手裏握著尺子拄著下巴,維持半蹲著的身子思考著,我也不便打擾他,掏出手機自顧自玩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師父大概是蹲的腳麻了,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土,把村長叫了過去,我也收起手機,隨了過去。
師父開口對村長說,“老譚,招呼幾個人搭一個九層的柴火架,每層九尺高,長寬不限,但是必須是正方形的,每層拐角插入黃棋,黃色屬火,本地方位屬金,火克金借以鎮壓屍氣,明白了嗎?”說完這些話的時候,師父朝村長投去一個抱歉的眼神。
村長答應著,隨口喊過來幾個壯小夥吩咐了下去,其實我知道師父剛才那番說教是專門針對我的。
吩咐完事兒,村長又轉了回來,師父看著村長說道:“你讓人輪流守著棺木,看著棺木中血蓮的動靜,我先回去。”
說完拍拍我的肩膀,看了我一眼,轉身走遠了,我連忙拿起八寶袋追了上去。
張了張口我準備說話,沒想到師父先開口了,他悄身說道:“別說話,村長有問題。”
聽到這句話,我滿心狐疑,不由得就想回身瞅去,師父小聲罵了一句,說道:“別瞅,回家再說。”
我乖乖的把轉了一半的腦袋重新轉了回來,隨著師父往家走去。
師父打開家門走到椅子旁,慵懶地躺了下去,我迫不及待的倒了一杯茶,送到師父手上,同時問道:“師父,怎麼回事?”
師父坐了起來喝了一口茶,說道:“你想想,村長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我盯著師父看著,同時腦袋飛快的轉著,回想著剛才的畫麵,突然,我的思維停頓了一下,畫麵定格在師父和村長那段對話的鏡頭中,我終於明白師父的不對勁是指什麼了,以往村長為了維護自己作為一村之長的尊嚴,是不允許人們喊他老譚的,我說當時師父和村長說完話的時候會有那種歉意的表情,但是想想又不對呀,也許是他沒見過今天這種情況被嚇蒙了呢?而師父本來就是學道的,他就自然而然的聽師傅的話了呢?
師父看著我像是知道我的心思,緩緩得說道:“剛開始我和你的想法一樣,認為他也是被一時嚇蒙了,才聽我的話,可是後來我發現不對,不知道你注意到沒有,他的眼眸今天一直很遲鈍,而且瞳孔縮的很緊。”說著師父喝了口水。
我摸了摸頭問道:“那師父這是怎麼回事啊?”
師父長籲一口氣說道:“蠱,陰蠱,生人下蠱可致人死,陰人下蠱可致人將死未死,思想完全空白,一切都聽從陰人的指揮。”
我聽得張大了嘴巴,臉上滿是懷疑的問道:“師父,陰人還有想法,陰人還可以下蠱?這是不是太玄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