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被揭穿的時候,很難保持住冷靜,多少都有些慌亂,我隻能是掩飾,真逼急了,腦子也就好使了,下意識的我朝著沙加噗呲一笑,把這老禿驢笑懵了,忍不住一愣,在他想來,不管他猜測的對不對,我都不應該是這個表情。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笑出來的,或許哥們天生就有臨危不亂的本事,或許我本來就不著調……可不管是哪一種,起碼奏效了,我很快就想出了應對的辦法,輕聲對沙加道:“你相信我是弘揚社會正氣那種人?實話跟你說了吧,我是記者不假,但我為什麼沒有直接把攝像機交上去,你會不明白?”
“為的是?……”沙加故意做出一副疑惑的模樣,我輕聲自言自語道:“這個年紀了,處了個對象,想要結個婚,看上一套房子,連個首付都交不起,哎,操蛋的工作……”
“我憑什麼相信你說的?”沙加還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我看。
“你可以不相信啊,你可以賭一把的,我無非是損失了一樁交易,除了受點驚嚇,那也沒什麼。”
“你是那個報社的?”沙加還在步步緊逼,我輕聲道:“華晨日報,你可以打電話過去,報社的人肯定說我早就辭職了,暗訪啊,這是報社對我們的保護措施?”
沙加個禿驢真就查找了一下我以前報社的電話,打了過去,估摸著是值班室老王接的,還不知道我辭職的事,聽到有人找我,回了一句:“徐浪啊,好些日子沒來上班了,你找他什麼事?”
沙加掛了電話,還是沒有輕易答應我,我倆是湊在一起輕聲說話,聲音很小,在一邊看守的班小賢根本就聽不到,可我跟沙加這個禿驢磨嘰的時間有點長,班小賢覺得是時候了,對我嚷道:“有話快點說啊,說完了把證據給我,交上去就該下班了。”
我笑著動了一下手中的兩部紐扣攝像機,手向外一遞,張嘴要喊班小賢,沙加眼睛突然眨了一下,輕聲問道:“你要多少?”
我內心忍不住的狂喜,沙加個禿驢果然不敢冒險,雖然我話裏的破綻還是很多,比如我現在說的跟之前在寺廟裏說的完全是兩回事,比如李一靈為什麼會法術,比如既然報社保護我,為什麼還有這麼大的漏洞,比如……
漏洞多,不代表沙加敢冒險,畢竟我對他來說是個小麻煩,如果,那怕有那麼百分之一的可能,我真掌握了證據,對於大七寶寺來說,就是一場風暴,就是滅頂之災,所以他不敢不相信,哪怕堅信我是嚇唬他的,他也隻能選擇相信。
“二十萬,打到我的銀行卡上,網上轉賬!”我說的很輕鬆,像是經常幹這種事,沙加這次沒有沉吟,快速道:“十萬。”
還尼瑪討價還價,我要是直接就答應了,豈不是顯得我心虛?立刻搖搖頭,輕聲道:“十五萬,不能再少了,我這一晚上的驚嚇都沒找你要精神損失費呢。”
“成交!”沙加答應的很爽快,其實他的討價還價也是在試探,幸虧哥們機靈,跟這禿驢打交道,一步一個坑,忒累,接下來的過程就簡單了許多,我告訴了沙加我的銀行卡號,沙加告訴我今天晚上大七寶寺的會計不在寺內,隻能是明天給我轉賬。
談好了條件,沙加撤銷了起訴,說的那叫一個冠冕堂皇,說什麼看我和李一靈還年輕,大七寶寺慈悲為懷,願意給我倆一個悔改的機會,希望吸取這次的教訓雲雲,更為奇妙的是,那位被我們救出來的大娘,很快也撤銷了對我們的起訴,我和李一靈終於被放了出來。
走出分局的大門,已經是深夜兩點多了,我望著寂靜的夜晚,想起那位大娘不識好人心的起訴了我和李一靈,覺得很是委屈,忍不住埋怨道:“這世道是怎麼了?咱們救了那位大娘,反倒把咱倆告了,怪不得現在老人摔在地上沒人敢扶,教訓啊,以後再有這事,咱倆躲遠遠的,大娘大爺的更別救,省的惹一身騷。”
李一靈看了我一眼,沉聲道:“你以為咱倆救的是個老太太?”
我楞了一下,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忍不住道:“救的不是老太太,難道還是九天玄女?”
“咱們救的是自己的良心,其它的想那麼多幹什麼?”李一靈說完轉身就走,我瞧著他的背影楞了下神,琢磨他話裏的意思,前麵傳來李一靈的聲音:“別站在那發傻了,事情遠沒有結束,別忘了還有個開天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