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皓月穀待了兩百九十九年,是該回去了。
她手指輕點這封信,信化作了幾片羽毛,再一點,羽毛消失了。
“水衣,我回青丘了,皓月穀你幫我看好。”
水衣:“可……”
“洞裏藏的酒不許喝了,等我回來了再喝。”
水衣:“嗯,那……”
“如果有人對皓月穀不利,先放煙花,再點火台。”
水衣:“是,但……”
“就這樣,交給你啦。”白蘇說完,一個飛行術就飛了出去。
水衣:“……”
任性的穀主……
白蘇沒有立即出穀,她先要去看看花了好大心思釀造的酒怎麼樣了。
這酒被她藏在一處極為隱蔽的地方,連水衣都沒告訴。
來到皓月穀唯一一條瀑布前,瀑布的水從高處落下,脫下月白的外衣,縱身跳入水中。
她在水中睜開眼睛,朝水下一個洞口遊去。這個洞不大,剛好能容她過去。確切地說,這並不算是一個洞,而是一個通道,因為這裏連接著一個地方,她藏酒的地方。
穿過通道,頭頂就看見有陽光透進來。白蘇遊出水麵,身上未沾一滴水,就連頭發也是幹的。她四處望了望,這裏綠樹成蔭,百花盛開,沒有人間的四季。
她在兩棵桃樹下來回走了幾步後,伸手從兩棵樹的中間把土刨開。花百年時間釀造的酒就在這下麵了,想想手上的動作就快了些。須臾,一個深褐色的壇子露了出來。
就是這個了!
白蘇把壇子取出來,迫不及待地打開壇子,把鼻子湊過去,想聞聞酒的香氣,隻是,什麼都聞不到。可能是這就釀得太好,所以不同於常的酒,於是她把手伸進酒壇,沾了一點酒放進嘴裏。嗯......怎麼,沒有味道?可能是這酒釀得太好,一點點嚐不出味來,於是她把一整壇取出來,放在嘴邊喝下去。喝了一大口,還是沒味......
“哈哈哈,哈哈。”白蘇正納悶,卻聽見有人的笑聲。
循著笑聲看去,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上,半躺著一個男子。
“你笑什麼?”白蘇眼神凶惡地瞪著他。
他是怎麼知道這個地方的?這可是皓月穀,她白蘇的地盤。
男子看向她,笑道:“白水很好喝嗎?讓你喝了一點又一大口。”
白......白水?
她手上的是白水?
白蘇愣了片刻,又嚐了幾口,猛地把酒壇砸在地上。
果然是白水,那她的酒呢?
她把目光移到他身上,眼神又凶惡了幾分。
他很悠閑地打了個哈欠,全然沒在意白蘇凶惡的眼神,淡淡道:“是我喝的。”
“嗬嗬......”白蘇笑了兩聲,隨即一柄劍出現在了她手上。她慣用的兵器,傾華劍。在青丘,若是見她亮出這把劍,定是跑個好遠,此劍出,絕對會有人遭殃。
樹上那人眼角瞟到一道白光,臉色微變,從樹上一個翻身落在地上。
“躲得倒是挺快。”
白蘇冷冷一語,手中的劍已出數招。那壇酒,她可是期待了好久,花了好多心思在裏麵!竟然就這麼被一個八竿子打不著,沒一丁點關係的家夥給喝了。
“好好說,動刀子做什麼?”那人依然笑著,躲過了她的劍。
白蘇見他一一躲過,理智讓她停下了手中的劍。這個人,很厲害......她的劍法,青丘帝君都得廢六成功力抵擋,他居然,一成不到。
“好,好好說。”她幹脆地收回劍,“怎麼說?”反正也打不過,何必浪費力氣。
“當然是......”他神秘地一笑,下一秒,已不見身影,隻留下愣住的白蘇。再下一秒,隻聽白蘇怒道:“最好別讓我看見你,也別讓我知道你是誰!否則,絕不會讓你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