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雲軒,你幹嘛處處與我作對?”我實在是氣憤不過,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我所遭的罪,十有八九都是他害的,每每受罰,他不是冷眼旁觀就是落井下石,反正見不得我好就是了。
“我喜歡。”
“去你大爺的喜歡,我告訴你,你要是再惹我,我就拆了你房子。”
“就憑你?那點破仙術?”他說的不屑,我拽緊了拳頭,真想狠狠的打在他那******含笑虛偽不已的臉上,可理智告訴我,我還沒碰到他的臉,怕是我的手就該廢了,隻得僵硬的啟唇回道,“哼。我們走著瞧。”
在他的笑眼中,我頭也不回的徑直回了房間。
至於那羅一然,定是在他的“脅迫”之下乖乖的去到了飯堂。
“夏小二啊夏小二,你說你怎麼就那麼衰呢?”坐在房間的床榻上,我餓的抱緊了肚子自語著,“先是一出生就被遺棄在這個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道觀前,而後又遇到了你人生中的克星---那個千刀萬刀都不夠砍的雲軒,現在還要挨著餓看這些無聊的經文。”
又是長歎一口氣。
“咚咚咚.......”門口有人在小聲的敲門,我一溜煙的下床為她開了門,一看,我立即笑眼盈盈,接過她手裏的白麵饅頭,大口大口的咬了起來。
“慢慢吃,你放心,道長他老人家現在正在禪房裏看經文,不會過來的。”
“他不過來我還怕那個瘟神出現呢。”我順勢就拿起桌上的水壺倒了滿滿的一碗,咕咚大喝了幾口,道,“你不知道,方才在路上有一個小師弟要為我送飯的,這事剛要成了,他就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了,真不知道他上輩子有多恨我,這輩子變著法的整治我。”
我憤憤不平的傾述道出,又是咬了一口饅頭,“對了,喜兒,你來的時候廚娘沒說什麼吧?”
喜兒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她隻是讓我早去早回。”
“還是你們好啊。”將最後一口塞進嘴巴,我不由的感歎道,“這道觀,就沒幾個女子,我都不知道師父他老人家是怎麼想的,你說我一尋常姑娘,還硬是將我留了下來,整日和一群真心修道之人為伍,與他們誦經修習,這生活,可熬死我了。”
喜兒聽聞此,不由咯咯的笑出了聲,我衝她翻了個白眼,她才止住笑聲,道:“多少人想來這裏修道,都被拒於山門之下,你可倒好,呆了二十多年,還整日的抱怨。”
“喜兒,連你都笑我?”我扭過頭不理她,她忙拉著我的手歉意道:“好了好了我錯了。”
我瞅了她一眼,軟了下來,誰叫這裏我隻她們幾個可以相聊,勾唇輕笑了笑,悠悠道:“若說這道觀不好,有吃有穿倒也不愁,可若說它好,我一想起早課晚課,還有讓我頭痛不已的經文仙術,我就渾身打顫。”
喜兒仿佛也明白幾分,靜靜的聽我說了下去。
“師父常說,修道之人,在於修心。可是喜兒,我夏小二是個什麼人,我自個清楚。我向往外麵的世界。向往尋常女子該有的裝束。而不是像現在這般,身在曹營心在漢。還有那可惡至極的雲軒。我巴不得他越早修成越好。”
不知為何,我已將他與這個道觀畫上了等號。
隻要談起道觀,我就能想到他那張整日笑著的臉孔,別人都隻道他溫文儒雅,身上還帶謫仙之氣,而我隻覺得他虛假傲慢,全無書生之樣,真是枉費了他那一張臉。此等姣好麵容怎會生到了他那裏。害人禍水。
“這麼討厭他,為何還希望他早日成仙?”喜兒略有不解,歪歪頭看著我問道。
“哼。早日成仙了我豈不可以見不到他了。眼不見心不煩。在這裏也沒人治得了我了。”我一想到那樣嘴角就不自覺的高高上揚,那一天是我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啊,喜兒“哦”了一聲,沒再繼續往下說。
過了幾許,喜兒瞧了瞧外麵,急急起身道:“和你聊的都忘了時辰了,不早了,我得趕回去了。”
我點了點頭,移步往門口一站,仔細的打量了一番才對著身後的喜兒擺了擺手,“喜兒,快點,現在沒人。趕緊的走。”
“恩,還有。”她突然從袖子裏拿出兩個白麵饅頭,“這裏還有兩個,中午餓的時候吃。”
我衝她笑了笑,“知道了。”
待她走後,我立刻將饅頭往嘴裏塞,今朝有酒今朝醉。饅頭放著也會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