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姑,可以點火了嗎?”柴有柱問道。
王仙姑搖搖頭,說:“柱子,你先到出去一下。”
“出去幹嘛?”柴有柱問。
“臭小子,不該問就不問。”
柴有柱隻得走了出去,呆呆站在院子裏。
屋裏的王仙姑拿起陶罐,放到了門後麵,自己褪下褲子,蹲下來,又勾頭挪動了一下陶罐的位置,隻聽見刺啦一聲,尿了起來。
重新被喊進屋後,柴有柱聞到了一股尿騷味,也不敢多嘴,隻得按照王仙姑的吩咐,架起陶罐,燒起火來。
隨著火勢的加大,陶罐裏漸漸有了白白的蒸汽飄出來,尿騷味兒越發衝了,等到有了咕嘟嘟的沸騰聲,王仙姑走過來,手中捏著幾個寫在黃表紙上的辟邪符,閉目默念一番,投進了陶罐之中,然後脫下左腳的一隻鞋子,蓋在了罐口上,喊一聲:“熄火!”
柴有柱慌忙滅了火,一步躥出門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王仙姑嘴裏不停地念叨著,彎腰捧起陶罐,進了裏屋,衝著柴有柱的娘說:“你兒子心不成。”
“嫂子,怎麼了?”
“瞧他吧,對神藥一點都不恭,那就是對神的不恭,這樣的話藥還有啥用呢?”
“老姐姐,他咋的了?”
“他衝撞神靈了唄,大概是嫌有怪味吧,沒味能叫藥嗎?”王仙姑已經把陶罐放到了產婦的麵前,小聲嘰咕道,“大柱娘,也就礙著咱是多年的好姊妹,要不然……要不然隻是我這藥引子,就該收三百塊呢。”
“哦,啥……啥藥引子?”
“那是我多年沉澱的靈水,一般不舍得用了,為了她媳婦能快些清醒過來,也為了以後還能繼續生養,我豁上老本了,他倒好,還嫌棄得慌,一點都不知情,熊孩子!”
“罪過……罪過……老姐姐,我替他向你賠禮了,你就饒恕他這一回吧。”柴有柱娘慌了,趕忙求饒。
“你求不算數,讓你兒子過來,趕緊了,別耽誤時辰。”
柴有柱被喊進了屋,在娘的喝令下,雙膝跪地,連連磕頭。
王仙姑表情這才和緩了起來,爬上炕,搬起陶罐,挪到了產婦麵前。
“老姐姐,要我幫忙嗎?”
王仙姑說:“不用。”
果然,產婦眯縫著眼,主動張開了嘴巴,任由王仙姑把“神藥”稀稀拉拉倒了進去。
等到全都喝盡後,王仙姑直起腰,說:“小鬼倒也乖順,沒事了。”
柴有柱娘合手作揖,連聲道謝。
王仙姑對著仍跪在炕前的柴有柱說:“柱子,你也起來吧,把你媳婦手腳解開了。”
柴有柱爬起來,懵懵懂懂望著王仙姑,問:“老姑,敢……敢放開嗎?她不會再胡鬧吧?”
王仙姑說:“沒事,她鬧不動了,不過還要往外排一排呢。”
“排啥?”
“排毒。”
“排啥毒?”
“鱉羔子,別問了,快點解開,不然就來不及了。”王仙姑喝令道。
柴有柱躍身上了炕,手忙腳亂把係緊的床單解了開來,不等退下來,媳婦忽的爬了起來,伏在炕沿上,就哇哇嘔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