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照的人高舉起相機對著他晃了晃,說:“這不,證據都在這兒了,一個大老爺們家,給他一點麵子好了。”
胖子不再說話,極不情願地撒了把。
邢豐朗感激地朝著舉相機的那個人瞥了一眼,然後急三火四地把衣服套在了身上。
“你到底把人家小姑娘怎麼了?”拍照的那個人輕聲問了一句。
“沒怎麼,真的沒怎麼,我喝高了,都已經睡著了,誰知她……她……”邢豐朗赤白著臉,無力辯解著。
“奶奶的,你還嘴硬!你沒怎麼她,那她臉上的血是哪來的?是不是你對她動粗了?你強x人家了?說!快說!”胖子吼道。
邢豐朗狼狽不堪地苦苦辯解哀告:“我真的是睡著了,真的沒動手啊,我什麼都不知道,她就這樣了,你們可不能冤枉好人呢。”
“你他媽還是好人?我看豬狗不如!敢做不敢為的東西!你沒動手,難道你那個破玩意是自己鑽進去的?難道她臉上的血是自己流出來的嗎?”手持相機的那個人像是也被惹怒了,臉色陡變,厲聲質問道。
“我真的冤枉啊!我對天發誓,如果是我強迫了她,天打五雷轟頂,讓我不得好死!不信你問問她。”邢豐朗滿臉慘烈的表情,就差雙膝跪地了。
“你他媽再給我嘴硬試試,看我不揍死你這頭死豬!”胖子邊說邊高高掄起了拳頭。
邢豐朗感覺耳際間一陣冷風颼颼掠過,大腦一片空白,差點癱軟在地。
正在這時,門外突然有人大喝一聲:“住手!”
話音未落,兩個警察從外麵閃了進來。
上點歲數的那個警察一張黑臉拉得老長,銳利的目光在每一張臉上睃視了一遍,最後盯著手持相機的那人問道:“你們怎麼會在這兒?”
“張所,我們……我們這不是正在上班嘛。”那人堆出了滿臉討好的笑容,低聲回答道。
“你們在這兒上班?上啥班?”
“是在這兒上班啊,做保安呢,這不,他們三個也都是,和尚……大柱子……還有……”說著伸手朝著其他三個人一劃拉。
“得……得……得……用不著介紹了。”張所不耐煩地打斷了他,迅速地在每一張臉上掃視了一遍,然後像是自言自語地嘀咕道:“這下倒好了,全都聚到一塊了……”
邢豐朗猜測這個張所一定就是牛嶺鎮派出所的所長,心裏跟著更加複雜起來,警察著手麻煩可就大了,一旦立案,那後果就更加難以設想……
怎麼辦?
怎麼辦?
邢豐朗大腦快速旋轉著,他首先想到應該馬上給王大明打個電話,可手伸進褲兜裏,硬是沒了手機的影子。
斜眼一瞥,才看到手機正安安靜靜地躺在床的內側,一定是剛才活動幅度太大,滑落出來了。
此時的邢豐朗連過去拿手機的勇氣都沒了,一時間汗流浹背,胸悶氣短,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心裏恨恨地罵起方宏達來:你算什麼辦公室主任,盡管自己玩去了,竟連領導的安危都不聞不問,真他媽的不稱職……
“你,給我蹲下!”張所麵向著邢豐朗,大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