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兩車擦肩而過。
邢豐朗問:“你確定開車的是李大力?”
吳師傅說:“是,還有誰的額頭比他的更禿更亮?”
邢豐朗看看手表,自言自語地嘰咕道:“整整一個半小時,他們去哪兒了?究竟幹啥了?難道真的去野戰了?”
丁五常知道他是在吃醋,嘴上卻故意刺激道:“小張她不會真的跟……跟李大力有一腿吧?”
“行了, 別胡亂猜測了!”邢豐朗製止道。
吳師傅問:“邢局,既然他走了,咱們還進小區嗎?”
邢豐朗說:“開進去吧,你把車停到原來那個地方,我下車後,你們就回去吧。”
吳師傅說:“你一個人,這……這合適嗎?”
邢豐朗裝逼道:“我上去過問一下,小張她畢竟是我帶過來的,萬一出了問題,我怎麼向王大明交代?怎麼向她的父母交代?”
吳師傅也跟著裝了起來,說:“還是我們陪你一起進去吧,你一個人,萬一被潑了髒水,八張嘴也說不清了。”
邢豐朗說:“我是她領導,還能怎麼著我?再說了,你們是小張同事,麵對麵去問人家的隱私,那以後還怎麼相處?”
吳師傅點點頭,說聲倒也是。
“就這樣吧,吳師傅你先把老丁送回家,過一會兒再來接我。”邢豐朗說著,開門下了車。
丁五常也不得接著裝逼,關切地說:“邢局長,您還是防範點好,人心叵測呢,可千千萬萬別被反咬一口。”
“哦,我知道了。”邢豐朗說著,大模大樣朝著別墅走去。
吳師傅倒一把車,猛打方向朝前開去。
出了小區,吳師傅問丁五常:“丁科長,你覺得小張怎麼樣?她真的是個壞女孩嗎?”
丁五常淡淡一笑,說:“我覺得不像,看上去很不錯的一個女孩子,淳樸,賢惠,從平日裏待人接物也不難看出,她是很有分寸的。”
吳師傅說:“我也覺得這女孩不錯。”
車子經過月牙湖公園門外時,丁五常心裏突然有了一陣難以抑製的衝動,對著吳師傅喊:“吳師傅,麻煩您停一下車。”
“怎麼了?”
丁五常說:“我肚子有點痛,憋不住了。”
吳師傅一腳刹車,說:“裏麵有衛生間,你趕緊去方便一下吧,我在這兒候著你。”
丁五常下了車,手捂著肚子,說:“你回去吧,別讓邢局長等急了,這邊離我家很近,我溜達著回去就行了。”
“那也好。”吳師傅應一聲,開車走了。
丁五常撒腿朝著公園裏麵跑,直奔著看到牟豔芳的地方去了。
可當他沿著那條熟悉的小道,趕到那片草坪時,卻連個人影兒都沒有,又轉著圈的找了一遍,還是一場空。
他歎息一聲,仰身躺到了厚厚的青草上,思緒萬千,鼻子一酸,竟然流起了眼淚。
夜深了,露水濃重,直把丁五常凍得渾身打寒顫。
他吃力地爬起來,走出公園,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中,見老婆已經睡了,兒子還在用胡有成給的筆記本玩遊戲,丁五常心裏就不舒服,責怪起來:“你可不能天天玩呀,玩物喪誌,知道嗎?”
兒子頭也沒抬,說:“你落伍了,這也是開發智力,知道嗎?”
丁五常邊脫外套,邊說:“難不成高考的時候,也有比賽打遊戲這一科?就算是真有,那也不能偏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