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著你了吧？”牟豔芳平靜地問一聲。
丁五常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點兒過激，便調整了一下姿勢，說：“隻是覺得有些意外。”
“你覺得是有了嗎？”
“不像吧，中年婦女不都是這個樣子嘛，雖然豐滿，但裏麵卻平坦，不像是懷孕了。”
“要是我真的懷孕了呢？“
“那我們就不該這樣了，對身體不好，對嬰兒不好的。“
“可我喜歡這樣，我樂意呢？“
“那……那就順著你唄。”
“好吧，那就趕緊吧，這是晚飯時候，一會兒就該來人了。”
丁五常應一聲，動作笨拙地行動起來，身體力行的同時，心裏麵一直在琢磨身下這個女人懷孕的真實性，以至於使他謹小慎微，動作遲緩，走了沒幾步，就半途而廢了。
收拾幹淨後，他抬頭望著月亮，歎了一口氣。
牟豔芳撫摸著他的後背，問他：“你以為我真的懷孕了？”
“不是嗎？”
“沒有，假的。”
“你在嚇唬我？”
“也不是，隻是想換一下意境。”
“那種意境不好，多了一份負罪感，還怎麼能放得開？”
“怪不得呢，草草了事，純粹是在糊弄我。”
聽見牟豔芳有了怨氣，丁五常回過頭來，喃喃低聲道：“他遇到難處了，是道很深的坎兒。”
“沒事，眼下沒人能扳倒得倒他。”牟豔芳輕鬆地說。
“他有那麼大的能量？”
“是，不隻是他的能量，還有我的內功。”
“內功？你有啥內功？”
牟豔芳微微頷首，說：“有些事，現在不便告訴你，隻是記住一點，你好好跟緊了他，別跟他唱對台戲，更不要把我們的感情糾纏在工作當中，總有一天，你也會騰達的。”
丁五常笑了，說：“你今天晚上是怎麼了？總是睜著眼說夢話。”
“是肺腑之言，不是夢話，你記牢了，遲早有一天，我會告訴你實情的。”
丁五常沒有說話，他感覺身上一陣陣發涼，回過頭來，借著微弱的月光，仔細地打量著眼前這個女人。
這究竟是個怎樣的女人呢？
近在眼前，卻又遠在天邊。
觸手可得，卻又恍然若夢。
正胡亂琢磨著，不遠處傳來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牟豔芳站起來，黯淡地說了一聲咱回去吧，便抬腳走人了。
丁五常多多少少有點兒失落，他望著女人的背影，心裏麵五味雜陳，說不出是個啥滋味。
出了公園大門，他看到一個女孩在前麵走著，那身高，那長發，那走起路來一扭一扭的小蠻腰，看上去有幾分眼熟。
緊跟幾步趕上去，才知道簡直就是小鳳仙的翻版，於是他脫口喊道：“小張，張鳳仙。”
女孩應一聲，回過頭來。
丁五常這才知道是認錯人了，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看走眼了。”
女孩甜甜一笑，說：“沒錯，我就是小鳳仙。”
“啥？你也叫小鳳仙？”
“是啊，我就是小鳳仙，小鳳仙就是我。”女孩說著，往丁五常跟前邁了一步，一不小心，踩在了他的腳上。
丁五常像是被踩疼了，啊呀叫了一聲，低頭一看，四根蔥白一般的細嫩腳趾從黑色涼鞋的前頭露了出來，調皮地撥動著，像是在跟他打著咋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