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悟雖然得到了好消息,但卻顯得有些為難,陸劍風忙問緣由。過了一會兒,虛悟才開口,“我窮的叮當響!哪裏拿得出什麼像樣的彩禮!”陸劍風哈哈大笑,“師父不必擔心,這件事包在我身上,就讓弟子盡一份孝心!”
第二日一大早,陸劍風便趕往揚州買了些彩禮,燕兒在家中幫著陳媽用些紅綢布置。燕兒寫下了一張單子,讓陸劍風前去采購,“快去快回!”陸劍風笑了笑,“相信一天時間,應該足夠了!”
陸劍風來到揚州,按照單子上的清單采購禮品,之後又買了些鞭炮、紅紙、蠟燭等物。陸劍風剛剛想返回小漁村,偏偏天公不作美,下起了瓢潑大雨。
陸劍風擔心這些東西被雨淋濕,隻好將這些東西寄存在一間客棧內。陸劍風一直等到了天黑,雨也沒有要停下的意思。陸劍風暗歎,看來也隻好等到明日天晴,再將這些東西帶回。
陸劍風站在客棧門口,看到客棧對門是一間藥鋪,一個青年男子打著一柄傘,走進了藥鋪。不到一刻鍾,就被人從藥鋪中趕了出來,藥鋪老板是一個肥胖的中年男子,帶著四五個家丁,手裏拿著一個鼻煙爐。
店老板將鼻煙爐放到鼻子上嗅了一下,打了一個噴嚏,“許秀才,你已經賒欠了許多藥材,難道還指望我繼續賒給你嗎?”家丁們也跟著說:“是啊,要不是我們老板好心,你那個老不死的娘,早就死了!”
陸劍風看了一眼,這個青年男子和自己年紀相若,也的確是一個書生打扮,隻是衣裳過於陳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補丁。許秀才長得不算矮,但人卻很瘦弱,好似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到!
陸劍風看到許秀才,才明白為什麼總是有人用‘手無縛雞之力’來形容文弱書生!許秀才很生氣,“掌櫃的,就算你不肯賒藥給我,也不該辱罵我的母親!子曰,非禮勿言……”
許秀才還沒有說完,就被藥鋪老板打斷,“別跟我說這些!你給錢,我給藥,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你一共欠了我三十兩銀子,今天你要是不肯還錢,我不僅不給你藥,還會把你抓去送官!”
許秀才是一個讀書人,雖然有些脾氣,但想到患病在家的母親,不得不說些好話,“掌櫃的,請您在幫我一次,我將來一定會如數奉還!”藥鋪老板搖了搖頭,“你家裏已經沒什麼可以用來典當了,你拿什麼還錢?”
許秀才連忙說:“等我考取功名之後,一定會……”還沒有說完,藥鋪老板哈哈大笑,“許秀才,你也不怕讓人笑掉大牙,就你那窮酸樣,這輩子也別想考取功名!”周圍幾個家丁也跟著哈哈大笑。
許秀才氣得渾身發抖,藥鋪老板卻毫不理會,笑罷之後,接著說:“我倒有個主意!你將那塊隨身攜帶的玉佩交給我,就當你償還欠我的藥錢,我還可以繼續賒給你藥材!”
許秀才卻不住地搖頭,“不行,這是我與馮小姐的定情信物,不能給你!”藥鋪老板哼了一聲,“也不撒泡尿照照,堂堂的總督千金,會嫁給你!來人將這塊玉給我搶過來!”眾多家丁上前抓住許秀才,準備動手搶奪。
陸劍風有些看不下去了,即便藥鋪老板不肯賒藥,也不該侮辱一個讀書人,何況還要動手搶奪!陸劍風高喊一聲,“住手!”慢慢走上前來,“這位公子欠你們多少銀兩?我替他還!”
許秀才卻一直搖頭,“所謂無功不受祿!我不能接受你的贈與!”陸劍風暗自搖頭,這個讀書人真是死心眼!已經落魄到了這種程度,竟然還不肯接受自己的幫助!
陸劍風搖搖頭,“這位公子,我很欽佩你的氣節,但為了你家中的老母,還是希望你能夠接受我的幫助!”許秀才依舊搖頭,“我娘也常常教導我,不能接受無緣無故的贈與!”
陸劍風有心幫助許秀才,但如此一來,反而無法開口。陸劍風低頭看到了許秀才腰間的玉佩。那是一塊美玉,若是放到玉器行裏,最少也能賣到一百兩銀子!藥鋪老板竟然想用三十兩買下,真是個奸商!
陸劍風拿出三百兩銀票交給許秀才,“這樣吧!你將這塊玉佩押給我,等你考取功名之後,再將這塊玉佩贖回!”許秀才不住地搖頭,“這塊玉佩根本值不了這麼多!”
陸劍風微微一笑,“不錯!它的價值應該是一百兩上下,但對於你來說,它卻是個無價之寶!所以我不擔心,你會賴賬!一百兩你用來給伯母治病,一百兩用來貼補家用,一百兩用作盤纏,上京考取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