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凡塵寂穀 絕顏欲現(1 / 2)

‘“煙蘿,別死,求你,你想的我都可以答應你,別,別死……”俊俏的紅衣青年緊緊的抱著懷裏的女子,懇求的開口。

“嗬,花燼,我隻求,下輩子不要再同你相遇了,這一生,未免太痛苦,隻求,”煙蘿噴出一口血,染紅了身上雪衣,倒像是被掩了一地寒梅的冬雪,美是美,卻淒清孤獨的很。她頓了良久,似是沒了力氣,“不曾…”

花燼許久沒有說話,在等著懷中的少女說完,卻一直沒能等到她再次開口。他抱著她倚坐在亭中沒動,直到她開始變冷他才是反應過來,他緊了緊自己的手臂,將懷中女子圈得更緊一些,眼中早已了無神色,似失了魂一般的空洞。

許久,他方才抱著她站起身來,步履蹣跚的朝著那夕陽斜下的方向行去。

煙蘿曾經對他說過,若是有一天她死了,他一定要帶她去漠北,那裏的夕陽甚美。他隻記得當時她說這話的時候,滿麵單純快活,可如今,可還是因為自己……

煙蘿啊,我隻是太喜歡你,真的,真的太喜歡你了。我從來沒想過要想要傷害你,可是啊,你說要陪我一起白頭偕老啊?怎麼就離我而去了呢?哈哈,煙蘿,我欠你一句對不起啊。你可還願意等我?

煙蘿,如果是你所想,那便下輩子也不見吧。下輩子不要讓你記得我。’

九歌淺淡的歎了口氣,合上了手中的話本,她倒是許久沒見到過如此淒慘的故事了,想必定是寫這故事的人妒念這對,最後心下一狠,竟給了個悲劇的結局。未免太不負責了一些,若哪日她能夠見到那人,勢必要他把這故事改回正軌。好歹得是個在一起的結局啊,他們兩個一起經曆了那麼多,最後居然煙蘿都沒有原諒花燼,唉,愁死人了。

九歌許久緩不過來,這個故事的結局,讓人好絕望,讓人難以忘懷。真是的,寫這個故事的心裏到底怎麼想的啊,曆經一切還不可以在一起嗎?

正當九歌心中崩潰的時候,她師父正好喚她,“九兒,過來。”離越向她招了招手,眸中一片深邃。

九歌看了眼站在高地的師父,又低頭瞧了瞧手中的話本,放下那話本子,想了想,又拿起來放進衣袖中,起身也上了那片高地。

“九兒,你在這凡塵穀中已呆了十五年。我知你想出穀遊曆天下,如今,為師不再攔你。過幾日,為師便要前往南地闕,一往,不知歸期。若你想要出穀了,便出去吧。”離越語氣輕鬆,九歌卻沒忽略其中淡淡的憂慮。

九歌輕眨眼眸,“師父,怎麼被你說得好似永訣一般?”說完嘴角便勾起了淺淺的微笑。“終於可以出穀啦,哇,師父,你真是太好了耶!”

不笑便已傾城,一笑更是醉人。

離越卻更加皺起眉頭,九兒的容顏絕豔,怕是世間都難尋得能與之比擬的,但這正是他所擔心的,自古紅顏多薄命,說的並非沒有道理。在這暗潮湧動的時代,絕麗的容顏很多時候並不是美好的象征,反而會給九兒帶來更多災害。雖然他早已意識到這一點,所以自小就讓九歌多誦軍書和修行醫術,但九兒自小未曾見識過人心險惡,怎能讓他放心?

“九兒,如要出穀,切記要一直帶著麵紗,否則,恐招來禍端,”離越微一頓,“紅顏是非,謹記勿現。九兒可千萬要記得。”

“師父,你去了南地闕可是不回來了?何說得這樣沉重?師父今天倒是奇奇怪怪的。”九歌不以為然,撫了撫被風吹亂的長發,一頭墨黑的長發長及腳踝輕騷著沒穿鞋的赤足。

離越卻沒再回答九歌的問題,轉過身又望向沒有焦距的遠方,不知道在想什麼。

“扶搖而上,…”

離越低低的說了句什麼,九歌隻聽見前半部分。她雖覺得師父今日奇怪,心中也有些許疑惑,不過一想到自己可以出穀去遊曆天下,這些問題倒也不糾結了。

身後傳出低低的狼嚎,九歌轉身看向那雪狼,早已笑著等那雪狼跑了上去。

離越心中卻是歎息,此次南地闕王打著千萬子民的名號誠邀他,他心中早有較量,此次怕隻是鴻門宴一場,不過關於九兒的身份會有些眉目也說不一定。

九兒雖然一直說師父是最重要的,可離越如何不知她心裏也很渴望有個真正的家吧。而九兒那般的容貌,又豈是尋常人家的兒女能夠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