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1 / 2)

(第八節)

聽著阿約馬爾的講述,考察隊有人露出了恐懼的神情。

“那麼,難道說就沒人能夠從裏麵活著出來麼?”郝勝有些不服氣,阿約馬爾的敘述倒更是增加了他的好奇心,使他更想早一點到黑竹溝去看看。

阿約馬爾說道:“那也不一定。據我爺爺講,他年青的時候就經常出入黑竹溝。不過那都是偷偷去的。”

“為什麼?”此時,曾強也來了好奇心。忍不住也問了一句。做為身懷絕技的特種兵,他同郝勝一樣,越是危險的環境,越能激發他們的鬥誌。

阿約馬爾回道:“在黑竹溝裏有座石門關,在它的上部有一片開闊的穀地,那裏是彝族祖先居住過的地方,‘祖訓’規定彝族人不得入內,否則會遭致災難。我爺爺年青的時候打獵,去過幾次。現在政府為保護野生動物,不許獵人再上山打獵了。我爺爺也就沒有再去過了。曾有不少的探險隊曆盡艱辛去到黑竹溝,石門關是黑竹溝的腹地,最終也未能深入石門關這塊險惡地帶。大多都半途而廢。”

運裝備的小貨車終於到達了峨邊縣城。第二天一早,考察隊出發前往斯合鎮。

三輛車沿著大渡河的一條支流向上行,一路的盤山公路不斷地向著大山深處延伸著,讓坐在車上的考察隊員們可以飽攬祖國的大好山河的同時,也承受著陡峭的山崖所帶來的驚恐。

路況由最初的水泥路麵,變成了黑色的瀝青路麵,再到最後變成完全由碎石而鋪成的道路。郝勝也隨著路麵的變化,把車開得越來越慢。沿途的植被也越來越茂盛。陰沉的天氣,再加上兩旁峭壁和茂密的森林,使大夥都有一種被壓抑得透不過氣的感覺。

車子差不多走了快一個小時,前麵一處塌方將路麵擋住了一大半。郝勝小心地將車子開到跟前,一輛大貨車翻倒在路邊。大概是因為道路過窄,大貨車司機又急著想通過,而導致的翻車吧。郝勝勾著眼睛看著那輛大貨車,車裏空空的。蔡福對心裏暗想著:幸好車裏沒有人,不然這個傻帽又不知要搞些什麼名堂出來。害得大家都得陪著他。

坐在車上的隊員們都下了車,步行走過這段塌方路段。

郝勝和曾強則駕駛著吉普車緊貼著山公路邊的崖壁,小心翼翼地開了過來。運裝備的小貨車司機是峨邊縣政府派來的,他可沒有曾強和郝勝那麼大的膽量,猶猶豫豫地開著車到跟關,看著過於狹窄的路麵,又看了看翻在路邊已嚴重變形的大貨車。陣陣濃濃的柴油味飄了上來,更增加了他的恐懼感。他麵露難色。說了一句:“要不然你們就先走吧!”郝勝看得有些不耐煩了,上前拉開車門,衝著駕駛室裏的司機道:“你若是害怕就下來,讓我來吧!”郝勝坐上了駕駛室的位置,一點點地把車開了過來。

蔡福對在一旁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看樣子考察隊確實需要這樣的傻帽!”

車隊緩慢地繼續前進。坐在郝勝身後的李傑說道:“這一帶的山體都是玄武岩結構,非常容易破碎,山體極其的不穩定。塌方應該是經常性的。但願後麵的路別再遇上塌方或是滑坡什麼的!”

吉普車在山路上向搖窩一樣,搖搖晃晃地向前走著。塌方的路段他們沒有再遇上,卻遇上了停在路中央的一輛麵包車。

一個彝族青年站在麵包車旁邊,望著遠處緩緩開過來的三輛車。說了一句:“有人來了,開工了。”說完他使勁的把車門一關,門沒關上。他又再次的把車門重重的一關,同時又狠狠地踢上一腳,車門總算是勉勉強強地關住了。由於用力過大,車身上本來就剩下不多的幾塊油漆又震掉了一塊,使原本就像是得了皮膚病一樣的車身,現在倒更像個癩痢頭了。震動使前麵的右反光鏡搖晃了一下,終於還是掉了下來,隻剩下一根孤零零的電線連接在殘破的車身上,就像一個古老的鍾擺一樣左右地擺動著。車裏的人不滿地罵了一聲,“你奶的,本來就快要散架了,還這麼拚命地關門。”青年沒有理會這句罵聲,趕緊把反光鏡扶了起來,對車裏的人吼了一聲,“把膠拿出來。”車中的人遞出一卷透明膠帶,青年接過膠帶,把反光鏡重新又粘在了車上。轉回身,注視著緩緩開來的考察隊的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