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了數日的天空,又恢複了它往日那多變的麵孔。
出發之前,天空便開始飄雨。考察隊行走在濕滑的山路間。好不容易登上了一座山峰,可前麵又出現另一座更高的山峰,極目望去,山峰重重疊疊,感覺前麵似乎毫無止境的群山,永遠也爬不完。
眾人站在山頂上,但見那:
眾峰朝拱,列嶂環圍。響冷冷流泉幽咽,密茸茸亂草迷離。崖邊怪樹參天,岩上奇花映日。岡巒圍繞,樹木陰翳。危峰秀拔插青霄,峻巔崔嵬橫碧漢。斜飛瀑布,噴萬丈銀濤;倒掛藤蘿,颺千條錦帶。
一陣寒冷的山風貼著山崖,順著衣縫往身上直鑽,使得在登山途中所散發出的那一份熱量,瞬間便消失得無蹤。
遠處的雲霧似大海一樣不斷地翻滾。露出雲層的群山好似島嶼一般,一簇簇一抹抹的懸浮著。仿佛正站在仙界聖地。隻可惜刺骨的山風讓考察隊員們沒了當神仙的興致,相反倒是讓人想起了另一句古話:高處不勝寒。
“這麼冷的山風,還是早點離開吧!”李傑有些忍耐不住了。
下山的路途,雖然比上山要少費些力氣。可陡峭的下坡路,卻並沒有讓人覺得舒服多少,反倒讓人感到更加的危險,必須加倍的小心。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摔進萬丈深淵,落得個屍骨無存。
一路上到處都是上百年的杜鵑樹與上千年的冷吊杉樹,考察隊就在這樣的密林當中穿行。午後時分,隊伍在一處密林當中作片刻的休息。
濃密的樹林裏,考察隊員們圍坐在一圈正放鬆著疲倦的身體。
每當考察隊臨時休息的時候,蔡福對都會悄無聲息地離開幾分鍾。對於蔡福對這種不聲不響的離隊,大家心裏都明白是怎樣一回事。因為他是考察隊的隊長,除了李傑,也就沒有人當麵去同他開玩笑了。
十幾分鍾過去了,大夥繼續扯著閑話。一群男人聚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喜歡聊一些很無聊的話題。
穀月娥坐在人群的外圍,聽著眾人的閑話。一陣寒風吹過,帶著一絲的涼意,她將衝鋒衣的拉鏈向上拉了拉,並很自然地將脖子縮了縮,並吸了一下似有似無的鼻涕。坐在側麵的李傑看到穀月娥的舉動,說道:“月娥姐,我能考你一個問題麼?”穀月娥答道:“你能有什麼好問題?”李傑道:“我看你好像有點怕冷的樣子,所以我想問問你,這個世界上什麼東西最不怕冷。”穀月娥不假思索地答道:“那還用問麼,當然是企鵝了。”李傑反駁道:“不對。是鼻涕。”穀月娥不解地問道:“為什麼是鼻涕呢?”李傑反問道:“天氣最冷的時候,企鵝會聚成一團,圍在一起互相取暖,沒有誰願意往外麵跑。可鼻涕卻正好相反,天氣越冷,它就越是往外跑。你說它是不是最不怕冷。”穀月娥聽明白了,李傑是看到她流鼻涕,故意拿話來調侃她。便生氣地說道:“討厭!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說話就跟放屁一樣,簡直是滿嘴的屁話。”可馬上又讓她想到了什麼,說道:“那我倒要問問你,什麼東西最怕冷?”還沒等李傑想到如何回答,穀月娥便解釋說:“那就是你放的屁啦。”李傑一時沒明白過來是什麼意思,穀月娥接著解釋道:“剛剛從你身體下麵鑽出來,立即就被你的鼻子給吸了回去。”眾人一陣哄堂大笑,直笑得李傑尷尬無比,他紅著臉說道:“月娥姐,想不到你也會拐著彎罵人了。過一會等蔡隊回來,我一定要向他彙報彙報。”說著話,向蔡福對離去的方向望了望。一提到蔡福對,郝勝說道:“蔡隊好像去了有一會了吧?”李傑一旁接話道:“是啊!我看蔡隊的腎功能是越來越差了。他去了是有一段時間了。就是一滴一滴的往外排,差不多也應該排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