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節)
一條長長的過道,明亮而簡潔。依然是那三個穿著黑衣的僵屍男人跟在身旁。走了一會,馬明枕發現了這個過道有些怪異的地方。明亮的過道裏沒有看到任何的照明設備,更沒有窗戶能夠透進光線,他晃著腦袋到處看,也沒有發現光從哪裏來。更讓他奇怪的是,空蕩蕩的過道裏,居然連腳步的回音也沒有。這是什麼地方?剛才還在原始叢林裏的馬明枕,幾分鍾後卻走在這個奇怪的過道裏。這也太讓人困惑了。“你們這是要帶我去哪裏?”馬明枕對當前的寧靜與沉默感到極端的不適應,他主動尋找著話題向三位黑衣人提出問題。三人當中沒有人搭理他,甚至連臉上的肌肉都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
“你們不回答我,我就不走了。”馬明枕講出了威脅的話語。並停止了前進的步伐。
左右兩邊的二個人立即靠攏過來將他架離了地麵。馬明枕就像一隻被抓住的蠕蟲,拚命地扭動著身體,並做著毫無意義的反抗。跟在後麵的黑衣人不知用什麼東西在馬明枕的腰上捅了一下,馬明枕的身體立即就像一條被抽了筋的蛇一樣,無力地癱軟了下來,一瞬間大腦裏一片空白。
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也許是一天或是二天,也許是一個月或是二個月。總之,等到馬明枕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已正處在一個明亮簡潔的房間裏,躺在一張有點像手術台一樣的桌子上。他動了動手腳,才發現兩手和雙腳都被固定在桌麵上的四個像手鐲式的金屬環裏。環子很細,看著感覺並不是很結實。他掙紮著搖動著金屬環,金屬環紋絲不動。於是他放棄了掙紮,開始觀察著房間裏的一切。
房間四個牆麵的牆體有三個麵是淡綠色的,並放射著淡淡的光線。還有一麵牆是一塊巨大的玻璃,可以清清楚楚地看清對麵房間的情況。整個房間沒有看到一個房門。馬明枕在心裏暗自回想著自己清醒之前所發生的事情,並猜想著自已所處的地方。“不知牆裏麵是否點著有燈。不然房間這麼亮,卻不知道是用什麼來照明的?還有,房間沒有門,自已是如何進來的呢?”正當他胡亂猜測的時候,在他躺著的桌子下麵傳出一陣氣體流動的聲音,他首先嗅到的是夏天雷雨過後的那種清新的氣味,可過了一會,那種清新的味道便消失了,接下來從空氣中慢慢地充斥出一種類似於魚腥味的難聞味道。“到底是什麼氣,真讓人感到惡心想吐。”
一個輕微的響聲,讓馬明枕的注意力由氣味轉向了響聲傳來的方向。平展展的牆麵上居然會有一個門,這是開始他沒有注意到的。門開處,兩個戴著透明麵罩的人走進了房間。透過麵罩,馬明枕看到的是兩個麵無表情,目光呆板的兩張臉。
“你們是什麼人?想把我怎麼樣?”馬明枕衝著進來的兩個人大聲的問道。
兩個人如同聾子一樣,根本就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一個人將拎在手中的一個小箱子放在靠馬明枕躺著的手術床不遠的一張桌子上,將箱子打開,並開始擺弄著箱子裏的東西。做為當了差不多快二十年醫生的馬明枕,一眼便認出來,那人所擺弄的是醫院裏的一些外科手術用具。另一個人則從箱子裏拿出一個小小的設備,向馬明枕走了過來。當然,那個設備由於馬明枕從未見過,所以無從知道是什麼東西,也更加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麼的。
那個人來到馬明枕的頭部,用那個設備在他的頭頂正中的位置弄了一下,他立即便感覺到那個部位一陣涼爽,他估計應該是把頭頂的頭發給剪掉了。他明白了,那是在給他備皮,是在做外科手術前的一個步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