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節(1 / 2)

(第九十一節)

一杆筆無法記兩件事情,一張嘴不能同時說兩個故事。現如今,應該回過頭來說說蔡福對被野人擄走以後的事情了。

自從被野人擄到了一個山洞中。蔡福對在洞中便過著非人的生活。

真可謂天無絕人之路。順著山洞向縱深處走,他發現了一個向下延伸的下洞,於是趁著野人出洞的間隙,蔡福對偷偷地從下洞準備逃走。可不曾想在下落的過程中,上方一塊鬆動的碎石被他的繩子絆動了一下,滾落下來,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了他的頭頂中央。一刹時,一股熱流從他的頭頂上不住地流淌。“真他娘的倒黴,如果頭發多一點的話,至少還可以抵擋一下子。如今可好,都是因為不長毛,連個遮擋都沒有,搞得所有的東西都衝著亮光來。鳥屎還強一點,現在可是石頭,讓人可受不了了。以後還不知道會有什麼東西呢?”想了想,不能讓鮮血就這麼放任地流淌。蔡福對忍住疼痛,打開手電筒,從包袱裏找出急救包,拿出一張自貼紗布,緊緊地貼在了他那光光的頭頂上。此時,在手電筒的餘光照射下,不遠處仿佛有一堆黑乎乎的東西。

“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會是什麼東西呢?”

借著手電筒的亮光,壯著膽子一步步走到近前。這才發現,居然是當初被野人強扒下來的自已的那身衣服。

“她娘的該死的紅毛鬼,居然讓我赤條條的光了這麼長時間的身體。居然把衣服都給我丟到這裏來了。”

顧不得身體的疼痛,撿起了離開身體已經很長時間了的衣服,穿在了身上。雖然黑乎乎的山洞裏沒有人看見,但隻有穿上衣服,蔡福對才感覺到自己真真正正的又成為了一個人類的一份子。

背靠著洞壁,休息了好長一段時間,感到身體已經不那麼痛疼了,頭頂上流淌著的鮮血好像也已經被自貼紗布給堵住了。

他慢慢地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昂首挺胸,毅然地向著山洞的縱深處走去。

黑黑的洞穴裏,除了手電筒能夠帶來光亮,幾乎就沒有任何的光源。可手電筒的光亮,卻不是永恒的,雖然是高能蓄電池,但它也會有用完的時候。為了節省電量,蔡福對把手電筒向前照一下,看清楚前麵的道路以後,便匆匆地將手電筒關掉,然後再摸索著向前走一段距離。如今的蔡福對,不僅要戰勝黑暗,更主要的是必須要戰勝由黑暗所帶來的強烈恐懼感。那是一種由內心所發出的,從遠古時期就停留在人類內心深處的一種對黑暗的恐懼。雖然伸手看不見五指,可眼前卻分明有著許多摸不著的鬼怪和惡魔的影子在麵前亂晃,前方的未知與背後一陣陣陰冷的洞風,時刻挑戰著蔡福對的神經。

黑黑的洞穴裏,隻是偶爾能聽到一兩聲滴水的聲音,再就是自己的腳步聲。為了讓自己的神經不至於崩潰,他絞盡腦汁回想著自己曾經唱過的歌曲,可想來想去卻都是小時候在幼兒園裏學過的那幾首兒歌,出於無奈,他隻得在心裏默默哼唱著那首老舊的兒歌:《我在馬路邊撿到一分錢》。

“我在馬路邊,撿到一分錢。把它交到警察叔叔手裏邊。”心裏邊唱還邊在想:“是誰這麼腦殘,寫出這麼個歌詞。這也太不了解少年兒童了。真要是撿到了錢,怎麼可能會交到警察叔叔手裏邊呢。警察叔叔又不會表揚人,就算是警察叔叔心裏一高興,表揚了兩句,可其他人又聽不見。那種人多的時候被表揚的感覺,那才叫表揚呢。所以說嗎,怎麼也得交到老師那裏去才對呀,隻有老師才有可能在全班同學麵前表揚人。想起小的時候,能夠聽到老師的表揚才是最值得榮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