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節)
此人站在車子跟前,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望著蔡福對。
如果野人不能算是人的話,那麼,蔡福對已經記不清楚有多長時間沒見到人了。
“終於讓我見到一個活著的人了。”
對於人類這種群居動物來說,獨處是人生一種最大的折磨。也就是說:長時期的不與他人接觸,將是一件極難忍受的事情。蔡福對也不例外。
蔡福對呆呆地望著麵前的男子,久久的說不出話來。內心的渴望讓他心裏異常的激動,同時也有些忐忑不安。見到人了,說明自已可能有救了。可在這麼個神秘的地下涵洞裏,極有可能這裏就是個極其重要的軍事基地(當然,這是蔡福對個人的猜測)。自己身上什麼證件都沒有,對方會不會把自已當成間諜給抓起來呢?
內心矛盾的蔡福對,既希望見到人,可又怕見到人。
男子問道:“你這個人怎麼回事?為什麼會跑到我的車子裏來了?你那個部門的?”
因為剛睜開眼睛,大腦還處於半睡眠狀態,蔡福對不知該如何回答對方的問題。他故意使勁的揉搓著眼睛,借機延緩時間以便在心裏組織語言。
短暫的沉默之後,蔡福對吱吱唔唔的哼哼了兩聲。
“你是聾子還是啞巴,我問你是那個部門的?你聽不見嗎?”對方加重了說話的語氣。可以感覺到,對方有些不太高興了。
猶豫了片刻之後,蔡福對覺得還是如實的回答要好一些。不然的話,一句謊言,極有可能導致將來會用更多的謊言來掩飾當初的一句謊言。
蔡福對坐直了身子,說道:“我是考察隊的。致於是怎麼能夠到這裏的。我也不太清楚。總之,瞎走就走到這裏來了。”說完這話,蔡福對盯著對方的眼神,觀察著對方的表情。
男子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蔡福對,說道:“考察隊的!考察什麼?這裏又有什麼東西可以考察?在我們這裏可沒有什麼東西給你考察的。再說了,我們這裏好像也沒有這個部門。”
蔡福對楞住了,呆呆的看著對方。
“我隻是想問你,你現在在這裏做什麼?”
“我現在什麼也沒做。我就是想找到人,隨便什麼人,有人就好,我已經不記得我有多長時間沒有見到人了。”
聽了蔡福對的話,對方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那挺好的。我也是好長時間沒有人同我一起講話了,我都懷疑,如果時間長了我還會不會再說人話了。不過,這裏是維修通道,你瞎走是很危險的。”
蔡福對辯解道:“我剛剛才到這裏,對這裏一無所知。”
男子說道:“看你頭頂上的傷口,我就知道你是剛剛才到的。”蔡福對不解地問道:“我的傷口怎麼了?能夠說明什麼問題麼?”
男子將手中的箱子放在小車後麵的一個小架子裏,坐在了車上。說道:“既然你是剛來的,那我還是告訴你吧。來在我們這裏,隻有頭兩天頭上會有傷口,第三天傷口就差不多完全愈合了。四五天以後,已經完全沒有印子了。”
蔡福對不自覺地用手摸了一下頭頂上的傷口,心想:我都不知道傷了幾天了,到現在都還沒好,你憑什麼說我三天就能愈合。“我沒聽明白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到現在有幾天了?”
男子坐定了以後,用手在小車上的一個小屏幕上揮了一下,小屏幕立即亮了起來,屏幕上顯示出許多密密麻麻的線條,看著像是一個線路圖。男子在屏幕上的一個點點了一下,小車便緩緩地起動,速度越來越快。隻幾秒鍾後,蔡福對便無法看清楚兩邊的景物了。
小車平穩地向前飛馳著,這麼快的速度,居然聽不到一絲的雜音。不知這個車子靠什麼作為動力,居然能夠跑得這般平穩輕快。
車子開動以後,男子便像剛喝過酒的人一樣,不停地同蔡福對開始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