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龍尊者冷笑一聲,說:“這些年,施主明裏封劍退隱,暗中卻勾結武林敗類與盟主為敵。盟主雖然大慈大悲,但絕不容人一而再地藐視他老人家的尊嚴……”
“丁某足不出戶,與所有的朋友斷絕了往來……”丁崇信急急為自己辯解,強硬地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少林寺視我如眼中釘肉中刺,久欲除之而後快,要殺便殺,不必無中生有亂入人罪!”
“無中生有?嗬嗬嗬……”伏龍尊者狂笑:“貧僧代盟主巡視天下,匡扶正義,除強逞惡,平定武林,為武林朋友排憂解難,處事不偏不倚,最重公平二字。絕因師叔,你說,我有沒有徇私枉法,違背盟主教誨之處?”
“大覺師侄坦蕩無私,光明磊落,有口皆碑……”絕因見風使舵,陪著笑臉道。
“不敢,不敢。”伏龍尊者滿意地笑笑,回首道:“丁施主,盟主三令五申,嚴禁私下行凶拚鬥。你口口聲聲,聲稱與武林朋友斷絕了往來,而貴莊中不但高朋滿座,而且劍拔弩張,遍地血腥。施主,你公然違抗盟主的禁令,該當何罪?”
“這些朋友,乃是為絕因大師而來,與丁某無關……”丁崇信繼續為自己辯解:“丁某曾竭力勸阻雙方,化幹戈為玉帛,無如丁某人微言輕……”
“休得狡辯!”伏龍尊者斷喝:“普天之下,唯有盟主方能委派調停使者平息爭紛,你膽敢私了武林糾紛,罪加一等!貧僧不為已甚,願為你指一條明路。”
“你要丁某幹什麼?”丁崇信戒備地問。
伏龍尊者一指天鳴:“拿起劍,殺了小孽障,過去種種,一筆勾銷!”
“不中!”丁崇信斷然拒絕,他知道,一旦開始拿劍殺人,他將永遠為少林寺所控製,一輩子低聲下氣地為其所奴役。
“丁某已封劍十年,此生此世,決不再拿劍!”他斬釘截鐵地拒絕了。
“事實上,你已經拿劍了。”伏龍尊者陰沉地道。
“十年來,丁某從未摸過劍。”
“絕因師叔,丁施主是否聲稱,要仗劍重出江湖?”
“這個……丁施主適才的確說過,要重出江湖,並命管家拿劍,貧僧正在勸阻他……”
“絕因,你怎可血口噴人?”丁崇信氣得全身發抖:“你率眾闖入寒舍,軟硬兼施,以小兒的性命要挾,強迫丁某重出江湖,助你……”
“住口!”絕因聽他要泄漏天機,心中發慌,急聲喝止:“貧僧勸你重出江湖,追隨盟主建功立業。你不僅不聽,反而大罵盟主狼子野心,聲稱要刺殺盟主取而代之。貧僧不得已,才以令郎要挾。其實,令郎乃是我最得意的弟子,貧僧隻是嚇唬你,怎舍得加害於他?”
天鳴聽了半晌才聽出了端倪,同情地說:“丁前輩,老禿驢前言不搭後語,存心要置你於死地,請退回後宅,此事由在下料理!”
“多謝!”丁崇信轉身便走。
“施主要置身事外?”伏龍尊者伸出禪杖攔住了丁崇信。
丁崇信道:“太白神龍前來與絕因大師了結私怨,與我無關。”
伏龍尊者道:“盟主傳下法旨,目下正值多事之秋,凡境內武林人物,必須遵我號令,誰敢抗命,便是存心與盟主作對。想想後果,施主。”
“欺人太甚!”丁崇信怒發衝冠:“你少林寺算什麼東西,都是些不守清規,利欲熏心的佛門敗類!十年前,老夫無意遵你號令,因此而封劍,今日也無意助紂為虐!禿驢,要命有一條,要我聽命於少林寺,今生休想!”
“施主誤會了,貧僧是個出家人,怎敢殺生?阿彌陀佛!”
“那你……”
“夜入民宅,非奸即盜,這班匪徒闖入貴莊殺人放火,罪不容赦。強龍不壓主,僧等願遵從施主調遣,請接劍下令,驅逐賊寇。”
“在下適才說過,此乃太白神龍與絕因大師的私怨,與我無幹,更不敢調遣諸位高僧。”丁崇信一眼看穿了和尚的險惡用心,退後一步,拒絕接劍。
“施主真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伏龍尊者迫進一步咄咄逼人:“盟主有令,凡我境內武林朋友,無論封劍與否,必須遵我號令,誰若膽敢抗命,便是武林公敵,接劍!”暗運內力,施展佛門獅子吼大吼一聲,將劍陡然塞入丁崇信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