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堂主,你在幹什麼?“甄護法飛掠而至,狐疑地問道。
大姐心中發慌,支吾道:“屬下在向教主示警……”
“教主到了?”
“教主三日前便已駕臨,但屬下尚未見到她老人家。黑煞在此現身,她老人家不會不來,甄護法不知道?”
“本座昨日與教主晤麵,今日是否到來,這倒不知。群雄來了不少,必要時,可以助黑煞一臂之力。”
“屬下遵命!”大姐欣然領命。
天鳴聽到嘯聲,不敢耽擱,一掌劈昏了澄慧,抗在肩頭朝山上奔。
“師叔,你在哪裏?”
身後傳來伏龍尊者的叫聲。月暗星稀,蘆葦遮目,他沒有發現師叔已經落入天鳴的手中。
山下,群雄洶湧而至,趕到了蘆葦邊緣,足有數百人,與先到者會合,立即撒開大網展開搜尋。在甄護法和大姐等人引逗之下,自相殘殺,引起一場火拚。霎時間,蘆葦蕩中,似有千軍萬馬在衝鋒陷陣,喊殺之聲驚天動地。
天鳴卻在半山的密林中仰麵而臥。
適才的一場惡鬥,雖然為時短暫,也耗費了他一半的功力。被澄慧擊打抓傷之處,疼痛難忍。錯非連服了七顆少林大還丹,增添了二十年內力,這一仗,鹿死誰手殊難逆料。
喘息已定,翻身坐起,開始運功調息。功行九周天,功力恢複了九成,傷痛大減,該辦正事了。
“大和尚,莫裝死狗,起來說話。”他伸腳撥撥和尚的頭笑叫。
求生乃是人的本能,不到山窮水盡,沒有人願意死,和尚也怕死。
他早就醒了,正在暗中運功調息,希望能恢複三五成功力。他不敢奢望與對手再拚一場,但逃命需要真力,尤其重傷之後,沒有內力輔佐,一切免談。
他失望了,重創之下,經脈受損,賊去樓空真力難聚。如果不能恢複內力,即便能保住性命,這輩子再也不能揮刀殺人了。
和尚急喘幾口氣,雙目怒張,眼中凶光灼灼,咬牙怒叫:“小狗,給太爺一個痛快!”
天鳴一怔,咦!出家人應該自稱貧僧、老衲、佛爺,再狂、再狠、再暴虐狂躁,也不該自稱太爺,怪事!
“看來,你老兄的皮還太鬆,小太爺再給你緊緊皮……”
一把拎起和尚,拳掌起落如雨,狠揍猛揍大打出手。和尚的骨頭真夠硬,緊咬牙關,既不反抗,也不叫號,任其摔、打、拋拳擊掌劈。
“禿驢,我要你招供!”天鳴踩住和尚的胸口,惡狠狠叫:“若敢道半個不子,小太爺拆撒你的賊骨頭!”
“小狗,休做白日夢!”和尚虛脫地叫:“除死無大難,太爺縱橫江湖數十載,快意恩仇,生殺予奪,已經功德圓滿知足了!嗬嗬嗬……”
忽聽身後“噗哧”一笑,響起一個嬌脆甜潤的聲音:“老兄,問口供不是這般問法,奴家對此學有專精願盡綿力……”
聲音近在咫尺,十分陌生。
天鳴毛發一豎,林中漆黑一團,神不知鬼不覺地欺近前來,不會是無所為而來。
“什麼人?”他夾起澄慧,拔出一把飛刀沉喝。
一個若有若無的黑影,嬌笑連連,有如隨風飄蕩的幽靈,飄然接近。
天鳴怵然叫打,飛刀出手,向北竄走,挾起澄慧鑽入林中逃之夭夭。
黑暗中響起另一個女子的聲音:“教主,要不要請甄護法等人前來搜山?”
甜潤的聲音說:“不能打草驚蛇,府城群雄雲集,即便能擒住他,我們也會成為眾矢之的陷入困境,我要他乖乖地自行送上門來。”
“他會自己送上門來?”那女子意似不信。
“一定會!”甜潤的聲音肯定地說:“傳令下去,封鎖所有的水陸交通,他一旦下山,必然會乖乖地自投羅網。此事不可令甄護法知曉,傳令她,繼續竭盡全力保護黑煞,速去!”
天鳴一口氣逃到白雲山莊莊後,將澄慧拋在地上,一腳踩住胸口,惡狠狠道:“禿驢,小太爺知道你又臭又硬,不打算再問口供了,小太爺要拆散你的骨頭報仇雪恨!”
澄慧怒叫:“小狗,你狠,可惜太爺當年未能親赴河西,否則,你雷家早已絕子絕孫,雞犬不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