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神童走過一個街口,杜鵑和紅菱閃出小巷,遙遙相隨。
他突然竄入一條小巷,回頭一瞥二位姑娘,髒兮兮的臉上露出陰森的冷笑:“臭丫頭,想盯我的稍,瞎了你的狗眼……”
原來,小家夥並未中毒。
那日,他聽到衛降雪的聲音,靈機一動,偽作中毒,扮得惟妙惟肖,任是衛降雪機警過人,一時間也難辯真偽。
出店之後,他急急找到十八殘鳳說明一切,爾後趕到虎丘山下那家茶館,誰知茶館已經易主,換成一對老夫婦。盤問之下,方知那對男女,強行借用了老夫婦的茶館,已經於昨日離去,不知去向。
笑笑雖然不敢斷定是衛降雪下毒,但這位主兒的嫌疑最大。數日間,他曾多次尾隨其後,但卻一無所獲。
杜鵑和紅菱急急趕到巷口,看到笑笑的身影,心中一鬆,閃在牆角探頭探腦。
笑笑偽作不知,繼續向前走。
行不數武,忽覺身後微風颯然,立知有人欺近,但他不敢出手封架,也不敢躲避。兩位姑娘就盯在身後,一旦出手,必定會原形畢露功虧一簣。
後頸一緊,一隻大手將他拎起。
他微微側目,看清了身後的偷襲者,心頭一寬。
“賊老頭兒,若大把年紀,也幹偷偷摸摸的勾當。”他壓底嗓門低罵:“什麼也莫問,也莫回頭,有幾個厲害對頭盯梢我,快帶我躲開她們。”
來人是辛總管,此老是個老江湖,立刻會意,夾起小神童飛身疾掠,七拐八繞,霎時蹤影俱無。二位姑娘大吃一驚,飛身急趕。
辛總管擺脫了二位姑娘,放下小神童,含笑問道:“蕭玉可好?老夫來看看她。”
笑笑臉色一黯,垂淚道:“玉姐姐已經失蹤多日了……”
“什麼?”辛總管一把扣住他的肩頭,厲叫:“她是如何失蹤的?快說!”
“放手!”他撥開辛總管的手,簡略講了蕭玉失蹤的經過。
辛總管聽罷,目眥盡裂,突然打了他一記耳光,凶狠地叫:“小混蛋,你二人好端端的在此遊山玩水,偏是我的蕭玉遭了毒手,若不說出個道理來,老夫即刻掌斃了你,再去殺了姓雷的!”
笑笑本已窩了滿腹邪火,此刻又挨了一記耳光,如何按耐得住?登時火冒三丈,破口大罵:“老混蛋,好你娘的狗屁!為了尋找玉姐姐,我二人一個身中奇毒,變成了白癡,一個淪落為孤魂野鬼有國難投,你******又來趁人之危,什麼東西!”恨猶難消,一腳踢出。
這一腳來的又快又猛,辛總管毫無防備,被他踢得連退三步,不特沒有發作,反而抱拳道:“小老弟,老夫錯怪你了,若不解恨,請再踢我幾腳。”
“還踢個屁。”笑笑苦笑道:“若能踢出玉姐姐來,我一日踢你八百腳。”
“請問可有她的消息?”辛總管急切地問。
笑笑四顧無人,附耳道:“我帶你去個地方,、但你得發誓,不得泄露一個字。”
辛總管急於得到蕭玉的消息,忙道:“若有泄漏,老夫來生變成你的黑虎……”
“又老又醜,誰稀罕,跟我走!”笑笑失之一笑,轉身便走。
二人來到一家小院前叩響門扉,開門的居然是邵蕚梅,看到他的帶來一位陌生人,為之一怔,滿麵狐疑。
笑笑忙道:“不妨,他是玉姐姐的朋友,你師父在嗎?”
“在,二位請!”邵蕚梅讓至一側。
此處是豫中四煞的棲身之地,四煞久聞辛總管大名,雙方見過禮,餘中傑問道:“辛大人有何貴幹?”
辛總管道:“老夫多日不見蕭玉,甚是惦念,特忙裏偷閑,前來一會,不意她竟被人劫持了,諸位可有她的消息?”
“雖有消息,但不甚可靠。”餘中傑道。
“她在哪裏?”辛總管陡然站起。
餘中傑道:“辛大人請稍安毋躁,餘某尚有一事請教。”
“餘英雄請講,老夫知無不言。”
“請問辛大人,此行是專為蕭玉而來,抑或是另有使命?”
辛總管臉色微變,機警地反詰:“問此何意?”
餘中傑道:“武林中,人人皆知紅衣喇嘛乃是為朝廷辦事,蕭玉姑娘為其劫持,餘某不能不格外關注朝廷高手的動靜。現已查明,除了在沿途與蘇州城周圍攔截武林朋友者外,府城內外,有兩處朝廷高手聚集之處,一處是獅子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