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氣衝衝的要暴怒,鄭振峰緊緊按住我,他繼續說道,現在林端陽是正大光明的訓練自己的兵士,這誰也幹涉不了,如果進去亂打一通,不但給於震王達周明三人出不了氣,搞不好被軍法處看見就是天大的麻煩,重則殺頭,輕則挨軍棍被擼去百夫長之職。
誰去幹涉林端陽練兵,都是名不正言不順的,到哪裏都沒理可說的,再說,軍中哪裏沒有欺負呢,這樣的欺負在軍中太多了,誰管得過來,士兵被欺負一下也好,會把他的暴戾凶悍之氣激發出來,這樣利於戰鬥,於震王達周明若被這樣欺負一個月,刀術肯定會有進步的,就是他們心裏難受點而已…。
我知道鄭振峰說的沒錯,他也是為我好,可是這口氣我怎麼咽得下去,這三個人現在是代我受過,我怎麼能坐視不理!
就在我的怒火被鄭振峰勸的快要熄滅下去的時候,林端陽的聲音遠遠的傳了過來:“咦,這不是餘澤隊長麼,哦不對,請恕在下失言之過,應該是餘將軍,你今天怎麼有閑情逸致來輜重營逛了,在下正在練兵,請餘將軍多多指正,這三個夯頭耷腦的家夥,刀術一直不行真是讓你笑話了,不過沒關係,再過三個月我保證他們脫胎換骨…!”
周圍立刻一陣竊竊私語,甚至還有些哄然大笑之聲,已經有很多人認出我了,輜重營的很多人都知道我和林端陽的恩恩怨怨,現在,隻要長腦袋的人都能明白林端陽在故意挑釁我。
我強壓下去的怒火騰的一下又竄了起來,我用腳趾頭都可以想出來,今天又難以善了了。
我真想一拳打扁林端陽的鼻子,讓他哭著喊著給於震王達周明三人道歉,但還沒這個實力,雖然我習練了幾天星月堂的刀術,但和林端陽比起來,還是差得遠了,我現在要冷靜,不能被他激怒,這些天我已經吃了衝動的虧了。
我壓了壓怒火道:“你是在練兵還是在借機欺負人,這個事情我們不用再糾纏了,反正大家都看的很明白,我隻求林隊長高抬貴手得饒人處且饒人,放他們三人一條活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如果有能耐在戰場上多殺幾個蠻山兵,也許會更受人尊重些…!”
林端陽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怨毒無比,他向天打了個哈哈道:“你是在指責我麼,殺了幾個蠻山人就可以為所欲為了麼,連我練兵也要幹涉一番,哈哈,上過幾次戰場就可以目中無人洋洋得意了麼,你若有能耐,你小隊的十個人也不會隻剩下這三個夯貨了,哈哈哈!”
“住口!”我再也忍不住翻騰的怒火,甩開鄭振峰三躍兩跳衝到林端陽麵前猛的一拳砸向他的嘴。
我要打掉他所有的牙齒,我要拿打爛他的臭嘴,拿他的毒舌撫慰我那些英勇又可憐,在劫糧時戰死的弟兄們,他們都是無畏的英雄,現在卻被林端陽這小人說成一坨狗屎,氣死我也!
林端陽看我衝來時畏懼的縮了一下脖子,但他馬上就又挺起了胸膛輕蔑的看著我,甚至嘴角一撇露出一絲譏刺的笑容,他的樣子怎麼有一股陰謀得逞的味道,雖然我徹底暴怒了,但我時時在觀察周圍有沒有軍法處的人出現,至少現在沒看到。
林端陽惡毒的臉孔在我的拳頭下不斷放大,就在我的拳頭離他的臉有半尺的時候,他的身邊伸出了一隻骨節分明非常有力的手,將我的手一下握住,我的拳打中了這隻手掌,但我覺得軟綿綿的毫不受力,就像是打在了一團棉花上。
隨即這隻手掌像一個鐵箍子般牢牢地抓住了我的拳,我這一拳力道並未用老,我再次往前一衝回拳一拉,拳頭就被利利索索的收了回來,這是誰替林端陽擋下一拳,顯然是個高手。
一個人影出現在林端陽的麵前。
赫然是剛才和林端陽說說笑笑的那個人,也是我覺得有些麵熟的那個人,但我卻記不起來哪裏見過他。
“被別人激兩句就暴跳如雷狠辣出手,如此衝動之人真不知道是怎麼從敵人手中活下來的,現在才是領兵不過百的百夫長,若是領兵十萬,真不知道這十萬將士在你手裏能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