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正翔愛憐的輕吻,將徐婉真從夢中喚醒。
她眼眸半睜,嗓音中帶著剛從夢中蘇醒的慵懶:“翼之?”
這樣的聲音與她平日的清冽嗓音不同,聽到武正翔耳中,充滿了誘惑的性感。他星眸一暗,握住她的手緊了緊,聲音也低沉了幾分:“婉真,是我。”
確認了眼前的人,心中的事一下子湧上心頭,徐婉真猛然清醒過來,半坐起身,焦急問道:“你怎麼樣?還好嗎?”
房內熄了燭火,雖說窗外有著淡淡月色,但她的目力遠遠不及武正翔,僅能看到一個輪廓,看不清他的麵目。便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臉,又觸碰了他的胸膛和手臂,確認他完好無損,方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感受到她的擔心,武正翔心下一暖。這麼多年了,除了大哥,隻有她是如此真切的牽掛著自己。
他低聲道:“我沒事,別擔心。”
“怎麼會沒事?今日我阿爹和阿哥出獄,是不是因為你在宮中做了什麼?以你的身份,涉足到宮闈鬥爭中,怎麼能讓我不擔心。”
“我自有分寸,不會有事的。”
雖然他不說,但不代表徐婉真不明白其中的凶險,叮囑道:“下次,不可如此冒險行事。”
武正翔點點頭:“不會再有下次了。你父兄出獄,你就不會被別人捏在手心。為了爭取安國公府的支持,太子遲早會出手,你父兄若仍在獄中,太不安全。”
聽到他全心為自己打算,徐婉真柔順的點點頭,唇角漾起一個甜美的笑容。兩人既已定情,跟他道謝反而顯得太過見外。
宮中那樣高階的鬥爭,以她眼下的身份地位,完全插不上手。隻是去見了一個昭陽公主,便惹得一身騷,靠自己還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救出父兄呢。
她一向冷清,這樣的甜甜一笑使武正翔一呆。今夜的她,是這樣的甜美動人。
他俯身向前,猿臂輕舒,將她擁入懷中。
感受著她的心跳,聞到她獨特的冷冽幽香中夾雜的淡淡藥味,武正翔隻覺得無比安心。
他輕聲問道:“你的身子如何了?”
這些天,他忙著布局。誘供史婕妤、抓捕童華池、營救影雨,這一係列行動均出不得半點岔子,他必須殫精竭慮全力以赴。
因此,雖然心中一直記掛著她的病情,但哪裏能分心探望?直到今日塵埃落定,他便第一時間來看她。
聽到他問起,徐婉真沉默了半晌,毅然道出:“眼下不過是風寒,養些時日便能好轉。不過,胡太醫和小舅舅都說,寒氣入體,恐會子嗣艱難。”
這件事,她思量過許久,仍然決定不要瞞著他。
關於他的身世,她已經向鄭嬤嬤打聽過,知道他是忠國公的庶子。他的娘親早在他兩歲時便去世,外家還有一個舅舅但身份低微。一個小小庶子在府中處境何等艱難?何況嫡母還一心與他為難。
從小到大,常有摔傷、落水、撞到頭等意外在他身上發生。就算忠國公府上一心遮掩嫡母虐待他的事實,但這些意外事故,是掩不住的,明眼人都看得見。但除了感歎一句這個孩子命不好之外,誰又會在意一個庶子的死活?會為了他去跟忠國公夫人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