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真早就清醒過來,也感受到這次驅藥的不同尋常。時間太久,自己盤腿坐著膝蓋都又痛又麻,那運功的他情況應該更加糟糕。
感受到身後的他開始顫抖,但抵住自己背心的雙掌仍然穩定如初。徐婉真想要開口叫他停止,又怕影響到他,畢竟內力是個什麼情況,她完全不懂。
既然如此,就交給他吧。
武正翔嘴唇發白,全靠一口毅力在強撐著。就差那麼一點點,就可以大功告成。偏偏自己的內力也所剩無幾,和那一點點藥力展開了拉鋸戰。
又過了一刻鍾,武正翔咬牙將體力全部的內力一起逼出來,成敗在此一舉。
終於,他的突然發力,總算將那最後一絲藥力全部驅逐幹淨。
武正翔麵上浮現出笑容,她再也不用受到藥力的困擾,可以做回她自己,這比什麼都重要。她在情動時的嫵媚情態讓他著迷,但他更想要看到的是,她自身真實的反應。
剛剛這樣想完,他身子軟軟的往地上倒去,昏迷在地。
對習武之人來說,普通的傷病不算什麼,內力也有少許自愈的功能。因此很少看到他們會被傷風感冒這種小病所困擾。
但內力枯竭,這是最危險的情況。輕則內力全失,重則性命不保。
聽到他倒地的身影,徐婉真忙轉過頭,從木桌上跳下來,到他身邊俯身查看。
借著月光,能看到他的臉色蒼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呼吸微弱的昏迷著。將手搭在他的脈搏上,脈息跳動也十分微弱。
從未看到過如此虛弱的他,徐婉真急得哭了出來:“你怎麼這麼傻?不就是一些藥力嗎,就是我一輩子都這樣又如何?”
她深深的後悔了,早知會害他如此,就不該讓青年將他傳進來。等天亮了自己出去找他不好嗎?是自己的貪心害了他,貪戀他的陪伴、他的溫暖。
現在該怎麼辦呢?不明白他的狀況,徐婉真不敢輕舉妄動。
摸了摸他的身側,找到一個隨身的百寶囊。打開一看,裏麵有火折子、水袋、傷藥、幾塊點心。
水是生命之源,喝點水總是沒錯的。徐婉真打開水袋,想要喂他喝水,但他哪裏喝的進去,清水沿著他的嘴角流下來。
略微想了想,她自己喝了一口在嘴裏,扶著他的臉,一點一點的將水喂到他的嘴裏。
他的唇如此冰涼,氣息微弱。徐婉真的淚大滴大滴的落在他的麵龐,落在他英挺的眉眼之上。他會怎麼樣?會就此死去嗎?
從來沒有如此的恨自己,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明明知道他在危險之中,偏偏束手無策。
徐婉真站起身子,一把抹去臉上的淚,雙眼明亮如星辰。她撿起一旁的衣裙穿戴整齊,將披風輕輕蓋在他的身上。
隨即拿起那幾塊點心,細嚼慢咽的吃了起來。水都喂給了武正翔,這點心吃得分外辛苦。
她必須保存體力,等天一亮,就立刻衝出去求援。此時陣法還在,貿然衝出找不到路,自己也會陷在林子裏,若到那時,還有誰能知道他在這茅草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