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塵以為捏住他的性命,就能使他屈服嗎,太天真了!
既然知道了他的目的,晉南侯心裏反而安定下來,接下來就是討價還價的時候。遠洋船隊本就是刀口上舔血的買賣,這樣的談判他經曆的太多了,難道還怕一個初出茅廬的後生?
他武藝高明又怎麼樣,既然他想要船,必定需要自己的配合,否則就算一刀殺了自己,他也達不到目的。
見他發狠,江塵卻淺淺一笑,這笑容令得他英俊的麵容上仿佛籠罩了一層光芒,讓晉南侯在這樣的狀況之下,也不禁目眩神迷。
“侯爺,您莫非以為我沒有任何倚仗,就敢對你提出這種要求嗎?”江塵聲音如琴弦一般悅耳動聽,說出的話卻讓晉南侯心中一涼。
不知道他手上的底牌,晉南侯索性一言不發,免得上了圈套。
“侯爺以為我是在詐您?”江塵語帶笑意:“若無十足的把握,我今夜就不會來。”
看了他一眼,江塵波瀾不驚道:“先帝爺在位時,老晉南侯資助了汝陽王一筆巨款;慶隆元年,您手下隻有兩條船,帶回來海貨換了銀子,卻在西北購買了大批鐵器甲胃,不知運往了何處;慶隆五年,您又從西北販了一批良馬回來,到了嶺南道附近消失不見……”
聽他緩緩道出這些秘密,晉南侯一臉震驚。這種隱蔽的事情,隻有他幾個心腹手下知道,眼前這個戲子是從何得知的?
江塵心中暗笑,白夜斥巨資在晉南侯這裏購買的鐵器、馬匹,他自然是知道的。晉南侯府眼下這豐厚的家底,大半都是白夜貢獻的,隻有這等見不得光的交易,才讓晉南侯府迅速壯大了實力。
晉南侯是名梟雄,無論是遠洋船隊還是和白夜的交易,都是殺頭的買賣。他做得非常隱蔽,這是連影衛都沒有發現的事。
江塵輕笑道:“眼下朝廷正在清剿逆賊,侯爺以為,若是被影衛知道了竟然是您為他們提供了武器,這侯府將會如何呢?”
話說到這裏,已經再明白不過。晉南侯麵沉如水,道:“你背後的主子是誰?”以江塵的年紀和閱曆,就算他武功高明,不可能查到自己的秘密。
“等時機到了,主子自然會來見侯爺。咱們先說眼前,這個交易,是做還是不做?”江塵放開了他的脈門,這個秘密比握著他的性命,更能讓他忌憚。
晉南侯心思急轉,這個秘密一旦泄露半分,整個侯府都逃不了被抄家滅族的命運。與之相比,兩條船算得了什麼?
他哈哈一笑,道:“我若是答應了你們,誰知道你們會不會出賣於我?”
江塵淡淡道:“除了相信我,眼下您好像沒有別的路可走。”
晉南侯頹然坐下,自己的把柄捏在對方的手裏,就等於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但他也不是好相與的角色,狠聲道:“好,我答應你!但也僅止於此。若是得寸進尺,大不了魚死網破。瞧你們的行事,也是見不得光的。”
江塵悠然自得的拈起一顆黑色棋子,道:“這個不需候爺操心,我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