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劉祺然焉頭耷腦的走回來,武正翔一笑,伸手接過紙卷打開一看,搖搖頭道:“作詩可算難倒我了。”扭頭看向後麵,隻見眾人紛紛擺手,麵有難色。
這也不怪眾人不學無術,塗博士出的題,不是他們略略讀過些書就可以答的上來的。
武正翔灑然一笑,道:“答不上來,我認輸。”
他認輸認得如此幹脆,隻聽到裏麵響起一陣歡呼,徐家的大門緩緩打開,下人們一人捧了一個大海碗站在兩側,塗博士拈須站在中間,眼裏是促狹的笑意:“一人一碗,喝了就能過去。”
這些權貴子弟,論喝酒怕過誰來?當下接過海碗咕嚕咕嚕幹了。
武正翔帶走頭,繼續往裏走,來到了垂花門邊上。裏麵傳出一個聲音,“要想過這關,抓住這支箭!”
劉祺然聞言大叫:“好你個石京澤,我說怎麼看不見你的影子,你到底是哪邊的?”
“婉真是我義妹,自然是站在他這邊。”石京澤的聲音冷靜,聽起來跟這樣的喜慶氛圍格格不入:“提醒一下,射箭的人不是我。”
話音剛落,一支係了紅色綢帶的羽箭“嗖”的一聲從垂花門後麵射出,速度又急又快,隻聽到破空之聲響起,直奔門外的那棵大楊樹而去。角度刁鑽,又出其不意,眾人都還沒反應過來。
劉祺然跺腳道:“你!你竟然使詐!”
眾人齊齊長歎,以為這一陣又輸了,卻感到一陣疾風掠過,武正翔的身形一晃,隨即回到原位,若不是大紅喜袍翻飛、手中執著那支羽箭,幾乎以為他沒有離開過。
此刻見他輕描淡寫的托著這支箭,羽箭尾翼還在微微顫抖,眾人轟然叫好,喊聲震天。一邊贏了一局,扳平了!
劉祺然看傻了眼,湊上去問道:“武家二哥哥,你什麼時候,身手這麼好了?”
武正翔斜睨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在你偷雞摸狗混南通巷的時候。”
劉祺然鬱卒之極,如果用現代的語言來描述,他感覺受到了一萬點暴擊,還是自己主動湊上去挨的……
垂花門打開,石京澤身邊站著一個麵容樸實的高大漢子,他放下手中的硬弓,衝著武正翔拱手見禮:“武將軍。”
韓羿在和豐號由錢峰親自教授,又上了西北戰場磨礪,從血與火之中衝殺出來,一手好箭法讓他屢立奇功。樸實依舊,整個人的氣質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站在那裏,就如同一柄高出鞘的寶劍,鋒芒畢露。
武正翔笑著拍拍他的肩:“好久不見,箭法越來越純熟了。”
石京澤站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劉祺然他心事的,跟他打了個招呼,便跟著迎親隊伍往裏走去。
徐婉真的院門前,一群女孩子守在那裏嘰嘰喳喳。
青蘿連蹦帶跳跑進來:“來了,來了!快把門堵好。”
塗曼珍問:“前麵如何了?”
“第一場文鬥,塗博士出的催妝詩,沒一個答的上來,每個人都喝了酒。第二次武鬥,韓都尉的劍被姑爺一把就抓住了!”
聞言,塗曼珍驕傲的抬了抬臉:“那是自然,我祖父的學問,不是這幾個毛頭小子能夠得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