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洞房裏的那些閑雜人等都清了出去,武正翔收斂了氣勢,麵上浮起溫和的微笑。
親手將徐婉真放到床上躺好,他對鄭嬤嬤道:“嬤嬤,您以前管著婉真房中的事,在這裏也由您管著。”
鄭嬤嬤連忙施禮:“二少爺,老身可當不成一聲‘您’。有什麼事,您盡管吩咐。”
武正翔笑著點點頭:“這個院子挺大,原先我在府裏住著的時間不多,就隻有一個叫小草的小丫頭,和兩個粗使婆子。婉真陪嫁過來的人,就由你老看著安排,如果不夠,支了銀子買進來就是。”
說著從身上取下來一個玉牌,遞給鄭嬤嬤:“憑這個,可以到升康隆錢莊兌銀子出來,我在那邊賬上存了一萬兩。”武銳將他手頭殘餘的白夜勢力都交給了他,武正翔手頭寬裕的很。
鄭嬤嬤恭敬的接過來,並無二話。
武正翔心下滿意,又道:“陪嫁過來的十二名女衛,就讓她們護住這座院子。明天之後,除了院中的自己人,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準放進來。”
鄭嬤嬤放下了心,徐老夫人最擔心的,就是陳氏趁武正翔不在的時候,對徐婉真不利。
幾句話交代完最重要的事情,院子裏武勝喊道:“二弟!”
武正翔深深的看了一眼徐婉真,才不舍道:“你們伺候著婉真先洗漱了,我去前院應付應付就來。”走之前叮囑溫沐蘭:“守好房門,別讓無關緊要的人進來,就說是我說的。”
一整套迎親儀式下來,此時已經天色將黑。院中掌起了燭火,喜宴已開,熱鬧非凡。
哪怕到了陌生的府邸,鄭嬤嬤也絲毫不亂,將活計安排下去。
兩刻鍾功夫,便熬了熱氣騰騰的燕窩粥上來,桑梓伺候著徐婉真喝了。小丫鬟抬了熱水進房,采絲為徐婉真卸了妝,扶著她進了木桶,好生洗漱了一番,換上紅色杭綢寢衣。
她黑發如瀑,肌膚瑩潤如玉,躺在大紅色的床幃之中,益發美得不似真人。
鄭嬤嬤給她的肌膚塗上玫瑰香膏,肩、手、背、腿各個部位挨個按摩過去。這套手法,是蘇良智根據徐婉真的昏迷情況所創,能刺激她體內的筋絡,就算長期臥床,也不會筋脈萎縮,肌膚失去彈性。
正是鄭嬤嬤堅持每天給徐婉真做按摩,她才能一直保持著身體的活力。
按摩完成,鄭嬤嬤也累出一身汗,采絲遞過手帕給她擦了汗,扶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歇息。
洞房裏安靜下來,唯有房中的龍鳳燭熊熊燃燒著。
武正翔出了院子,武勝搭著他的肩:“走,我們哥倆好久沒喝過一場,今日難得高興!”
確實,雖然同殿為官,但兩人的見麵機會卻不多。武勝一個月才休沐兩回,武正翔更是沒個準頭,兩兄弟在府裏也難得碰見一回。
看著大哥的笑臉,武正翔也笑了起來。今日本就是大好的日子,將朝思暮想的徐婉真給娶回了家。他此時就像一個終於如願以償的孩子,笑得分外開懷。
到了外院,劉祺然起哄:“還以為你見色忘友,不出來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