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裏的,都不是外人。既然蘇良智這樣慎重的詢問這個問題,必然有其道理。
幾乎是立刻,塗曼芬便意識到其中的不妥,顧不得害羞,答道:“這半個月,幾乎每日都同房。”
鄭嬤嬤微不可見的歎了口氣,這真是個傻孩子!
之前不知道自己有孕也就罷了,怎麼大夫診斷有孕了,還如此不放在心上?塗家教養女兒的方法也太過單一,將女兒們保護的太好,不識人心險惡,連這基本的常識都不知道,又無人在側指點。
李氏既然舍得花大功夫請了寧先生來授課,怎麼就不跟女兒們講講這些事情?塗曼芬這個虧,實在是吃得大了。
去跟蘇良智回了話,蘇良智走過來道:“三夫人,若說光看你的脈象,我還不能肯定的話。有了這三件事,你腹中的胎兒十之八九是保不住的。”
聞言,塗曼芬一張臉比剛才還要雪白。盼了兩年多,好不容易盼來的孩兒,雖然眼下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但畢竟血脈相連。
她顫聲問道:“可是因為在孕期行房的緣故?”此時她再顧不得羞怯,隻想確定這個事實。弄清楚,究竟是不是程景皓有意害她。
蘇良智搖搖頭:“此為其一。再加上蘆薈和翻了用量的冬葵子,三管齊下,三夫人腹中的胎兒,生機已然很弱了。”
塗曼芬慘呼一聲,再也支持不住,身子往後麵軟軟的倒去。兩眼無神的望向天空,一滴清淚從眼角滑下,口中喃喃道:“程景皓,你我夫妻一場,你竟然如此害我?我究竟是哪裏對不起你?”
塗曼珍忙接住她的身子,驚問道:“程景皓?怎麼會是他?”
劉祺然將她寵得無法無天,縱然她不會以為全天下的丈夫都如此。但隨她怎麼想,也想不到竟然有害自己嫡妻子嗣的男子。
越想,塗曼珍越是憤憤不平,“我這就回去,讓劉祺然再去教訓他一頓!”
“再?”塗曼芬回過神來,問道:“妹妹,你老實告訴我,世子是不是出手過?”
一時激憤之下,塗曼珍說漏了嘴。當下有些訕訕,道:“姐姐你別怪我,那日送嫁回府,我跟劉祺然說了。後來他說請程景皓喝了一頓酒,威逼恐嚇了他一番,保證他再不敢對你不好。”
“什麼?果有此事?”塗曼芬抓得塗曼珍的手疼痛無比,但想著她此時的心情,塗曼珍沒有抽回手,隻點了點頭。
塗曼芬又細細問了日子,兩姐妹對了日期。塗曼芬才赫然發現,那日,正是程景皓提前回府,到了自己房中的日子。打那之後,他便未在外留宿,也沒去過通房和姨娘那裏。
塗曼芬鬆開了塗曼珍的手,心頭空蕩蕩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個認知,擊碎了她僅存的驕傲和自尊。
原來還以為是自己的好,終於引得程景皓回頭。卻不料,這一切是來源於劉祺然對他的威脅,他才不得不和自己同房。
這麼一來,所有的事情就都解釋得通了。
為何這半個月,他的旁人麵前對自己小意溫柔,在房事上卻不顧自己感受動作粗魯。為何自己有了身孕,他卻沒有半點喜色,隻變本加厲的行房。他是打定主意,不想讓自己誕下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