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林安佳都被喝罵,眾人便都噤了口,不敢再開口替程景皓求情。
隻有雷氏,當院中傳來“啪啪啪”的打板子聲音時,一聲慘呼,不理會公婆奔了出去,恨不得以身替之。
安平候搖了搖頭,都是她給慣出來的好兒子!
“都散了吧!”塗家人都走了,都聚在一起做什麼?安平候吩咐道,隨即和程景同向書房走去,這件事接下來該怎麼樣,他們還需要商議。
無論如何,他是一定不會讓塗曼芬和程景皓二人和離的。
利用塗曼芬捏住塗家一事,太子交代得相當清楚。若是辦砸了差事,或許從此就失了太子歡心,不得重用。這對於一門心思想要借太子翻身的安平候來說,無異於殺了他。
安平候來了不到半刻鍾,又匆匆離去,留下屋中眾人麵麵相覷。
“都愣著幹什麼?”林安佳疲憊的揮揮手,“沒聽見侯爺吩咐散了?大媳婦,你將那大夫的事情處理好,寧願多給些銀子,也勿要使他鬧事,更別讓他恨上咱們。”
“媳婦省得。”高氏施禮告退。
院中程景皓被按在施家法的長凳之上,被打得嗷嗷叫喚。既然安平候交代了要重責,這些下人便不敢偷懶。雷氏在一旁急得跳腳,卻也無法阻止。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殷紅的血跡浸透了褲子,將外袍都浸得濕了好大一塊。雷氏隻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的兒,你的命怎麼這麼苦?”
好不容易挨完了板子,程景皓已經是氣息微弱。他本就不是那種硬氣的人,又無功夫傍身,這頓打比受了劉祺然的水刑還要痛苦。
雷氏慌忙喚了小廝抬了門板,將他抬回自己院裏清洗傷口。又遣人速速去請跌打大夫,敷了藥,晚間還要去跪祠堂。公公說出的話,從來就是令出必行。
……
塗家的馬車出了坊門,在一條人流稀少的巷子處停下。
李氏道:“曼珍,就不用你送了,我們自會回去。你還是回自己府上的好,曼芬還要將養好幾日,難不成你一直待在忠國公府裏?每日去看看她也就是了。”
塗曼珍嘟著嘴,正要說話,劉祺然卻是大喜,道:“嶽母說得極是。曼珍在我們府上來去自由,隻要給母親報個備便是。大不了我去上衙時,捎你到忠國公府上,下衙時再來接你。”
李氏笑了,道:“你看看你,世子對你多好,你就聽為娘一回,如何?”塗曼珍這才不情不願的答應下來。
“嶽母,若是程家不簽那和離文書,盡管來找我便是。”想到今夜就可抱著嬌妻入睡,劉祺然心情大好,大包大攬道。
李氏點點頭道:“塗家自會處理。若安平侯府不認,再用別的手段不遲。”
兩人又跟林氏施禮道別,換了馬車,就此分開。林氏和李氏回到塗家,和離一事,還需告知塗山長。
劉祺然知道塗曼珍心係姐姐,便主動將她送往忠國公府,道:“你好生寬慰姨姐,莫往心頭去。不就嫁錯了人嘛,和離了又是一條好漢!”
塗曼珍飛了他一眼,道:“你當誰都是你呢?還好漢。”見他眼巴巴的望住自己,笑道:“放心吧,我自會向婉真表妹辭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