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正翔答道:“不瞞樊都尉,接下來我還真沒想過。看看這局勢如何,走一步看一步。你們呢?”
局勢未明,哪怕確認了是盟友,他也不會將心中的謀算和盤托出。
樊彬笑道:“我們暫且藏在暗中。眼下,也隻對你道明此事。”
他在進入書房時便知道,四周那些輕輕淺淺的呼吸聲,都是武正翔布下的心腹死士。因此,不需詢問,就知他們的談話能夠保密,這才放心講明。
龍將軍遠在西北邊陲,京中除了齊王,當有人策應才好。在來之前,他還打算試探、說服武家。
如今有武家在明,他自然可以潛伏在暗。好些事,做起來也更加方便。
“慈水村的那位村長,現在何處?”武正翔問道,之前樊彬隻拿出了村長所寫的狀子,控訴寧興商號惡意壓價收購鐵皮石斛,殺害其他藥材商人之事。
“我要掩人耳目,便獨自先到了。淳和公主安排她府上的侍衛護送,再慢後日也該到了。”
武正翔想了想,道:“你讓人把村長送到我這裏來,我當設法將人帶到齊王府上。”直接送去目標太大,太子眼下正虎視眈眈盯著齊王。
“好。”兩人議定正事,便放鬆了身子,秉燭漫談起來。
樊彬講了西北的風光軍事,武正翔告訴他京裏那些不為人知的隱秘。樊彬道出騎兵的要訣,武正翔將一些拳腳招式上的心得相送。
兩人俱都心知肚明,這看上去漫無邊際的閑聊,其實是情報交換的開始。既然是盟友,那便需要進一步加深和對方的了解,如此,到了關鍵時刻,才不會判斷出錯。
直到三更鼓響,武正翔才道:“樊兄,今日還要趕路,不如就在我這書房中合合眼,養精蓄銳。”
“武賢弟的盛情,那為兄就卻之不恭了。”樊彬抱拳。
一夜長談下來,兩人已經稱兄道弟。
……
晨光初現,徐婉真在一陣淅淅瀝瀝的雨聲中醒來。昨日陰雲籠罩了整整一日,直到此時,空中才降下了小雨。
凝耳傾聽,外麵的雨下得並不大,雨滴沿著屋簷淌下,打在廊下栽種的美人蕉上,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
徐婉真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見武正翔還在身邊熟睡。隨著他輕淺的呼吸,胸口有力的起伏。
低頭看了他陽剛的容顏半晌,徐婉真撩開耳邊的長發,俯身朝他輕吻下去。
在他的唇瓣上輕輕一啄,徐婉真正想輕手輕腳的下床,腰間卻一緊,被他的鐵掌箍住,動彈不得。
許是熬了夜的原因,武正翔如大提琴一般低沉醇厚的聲音帶上了一絲沙啞,一對星眸將徐婉真收入眼底:“娘子,你要去哪兒?”
徐婉真嚇了一跳,低聲道:“翼之,你再多睡一會兒,早飯好了我再叫你。”
武正翔點點頭,放開她的腰肢,重又合眼睡去。他雖說武功已臻化境,但武功不是萬能的,他仍然會受傷、會疲倦,會餓會痛。
徐婉真輕輕起了身到了外間,桑梓伺候著她洗漱完畢,稟道:“白瑤方才來稟過了,表小姐已用過了早飯服了藥,看臉色恢複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