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曼芬自己的生活一向循規蹈矩,這次和離之後,才驚覺原來就在自己身邊,還存在著另外一個世界。
想起他看著自己的樣子,不知道是在為他的無禮而生氣惱怒,還是期待著他所說的“他日再見”?
寧先生瞄了她一眼,取笑道:“小丫頭,莫不是春心萌動了?”
塗曼芬一下子驚醒過來,慌忙掩飾道:“沒有沒有,我隻是在想,他的左手小指好像缺失了。”
寧先生道:“他的大名無人不知,但真正見過他的人卻不多。但隻要見著左手小指缺失的官員,便知道是他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那個叫鍾茂才的中人,對他態度轉變得如此之大。應該是瞧見了他的小指,才確定了他的身份。
“隻是,身體有疾不能入仕,他怎麼能做官的?”塗曼芬疑惑道。
寧先生搖搖頭,道:“我也不知。所以,才顯得他分外神秘。”
……
汪樂裕帶著人又看了一處宅子,並不是很滿意,便回了居住的宅子。
他這座宅子看起來頗為孤清,黑磚黑瓦,遠遠望去便有種肅殺的意味。跟他這個人一樣,散發出一種煞氣來。
護衛們在外院散開,各司其職。他徑自進了後宅,內院的婆子迎上來,為他脫去大氅。
掃了一眼冷冷清清的院子,不經意間,他的腦海中出現一張宜嗔宜喜的俏臉來,她如新荷一般清新,身姿聘婷。
也許,這個院子是應該有一名女主人了。
進了房,汪樂裕晃晃頭,搖去腦中的遐思。大仇未報,自己想什麼兒女情長!
過了半晌,他換了衣服獨自一人出了門。前院的護衛對此習以為常,並不追問也不跟隨。
汪樂裕來到一座賭坊前,將左手藏到袖中,目不斜視的經過賭得正酣的人們,掀了簾子,從一條通道七彎八繞,來到一個木門前麵。
舉手輕叩,低聲道:“雷八十六,求見大人。”
過了兩息,木門在他麵前無聲打開,汪樂裕閃身進入,隨手掩了房門。
影雷斜靠在一張羅漢床上,身姿閑散。但汪樂裕知道,他從暴起到取人性命,不用一個呼吸。
窗邊靠著一人,縱然汪樂裕不看,也無法忽視她勾人心魄的嫵媚風華。
這兩人果然時時都在一起。汪樂裕扯了扯嘴角,但雷大人的事,還輪不到他過問。
自從那日跟著錢峰離開,他便潛心習武。見他孒然一身,又行事果決,後來得以跟著錢峰進了影衛風組。
也許是他麵容普通,又無家可歸,練習起來分外刻苦。便被影雷看上,要到了雷組,專司刺殺。他畢竟是長大才開始習武,早就錯過了最佳的習武時間。就算再刻苦,他手底下的功夫遠不如他人。
但殺人並不隻是需要武藝高明,更需要耐得住性子、膽大心細,在關鍵時刻一擊必中。
他可以在雪地裏埋伏整整一日,一絲不動等目標的出現。也能在水裏含著蘆葦管,無視蚊蠅滋擾。他善於利用地形設下陷阱,又有足夠的耐心,僅短短一年,就火速晉升。
影衛一分為二後,武正翔帶走了一半的影衛成為驍騎衛,錢峰作為武正翔的心腹,也是其中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