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夫人充滿希冀的看向姚芷玥,心中盼望著,這隻是她脫口而出的氣話。隻是,今日她注定要失望了。
姚芷玥停止了哭泣,語氣堅決,“母親,不能做他的平妻,女兒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姚側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幼妹實在是太過自私!枉母親一門心思的疼她,怎麼成了這樣一個性子。為了一個男人,說出這等傷人的話。
“你……”姚夫人經營了幾十年內宅,自信無人能動她的位置,更不可能傷到她。但怎料到,這樣的錐心之語,竟然出自最疼愛的幼女口中。
世上的事大抵如此,越在乎,便越受傷。
“枉我養你十幾年,你竟然可以連父母都不要……”姚夫人仿佛在陡然間老了十餘歲,整個人都萎靡起來。
看到母親這樣,姚芷玥也於心不忍。但她更知道,隻要她這樣做了,母親才會幫自己。便狠狠心,一言不發。
姚側妃扶著姚夫人,柔聲道:“母親,我扶你去歇著吧。妹妹的事情,容後慢慢再議。”
姚夫人點點頭,接踵而來的打擊,讓她眼下實在無力思考。望著姚側妃的目光分外柔和,幸好還有這個庶長女。
兩人緩緩從花廳走了出去,姚芷玥站在原地看著她們的背影。想要舉步追上去,又咬咬唇硬生生忍住了。
……
忠國公府,致遠居。
徐婉真坐在妝台前板著臉,白瑤為她卸著釵環,拆了發髻。
武正翔摸了摸下巴,咳嗽一聲,道:“白瑤你先下去,我來。”
“既是咳嗽就去抓點藥吃,杵在這裏做什麼。”徐婉真麵無表情對白瑤道:“繼續。”
見著兩人鬧別扭,白瑤強忍住笑,繼續著手上的活計。
武正翔上前一步,接過白瑤剛剛取下的一支金鑲玉蟲草金釵,輕輕放在妝台上,對著白瑤使眼色,“我渴了,你去看看水燒好了沒。”
這麼明晃晃的借口,不過徐婉真並沒有製止。白瑤屈身施禮,便退了下去。出了房門還貼心的將門給掩上。
“娘子,還在生我的氣?”武正翔小心翼翼道。
“不生氣。”徐婉真淡淡道,“夫君英武過人,令無數美人前赴後繼。我這個做娘子的,應該感到驕傲才是。”
這還叫不生氣?這醋味濃得來,這個屋子都快裝不下了。
又卸下一支玉釵,武正翔讚道:“娘子的頭發又黑又亮,乃我生平僅見。”
徐婉真看了他一眼,並不說話。
“娘子的皮膚像玉一樣白皙細膩,聲音像黃鸝鳥一般動聽。”好聽的話,不要錢一樣砸了出來。
被心上人這樣變著法子讚美,縱然知道他的用意,徐婉真的心裏也美滋滋的。白了他一眼,道:“好了,還不老實交代!”
武正翔一喜,道:“娘子你不生氣了?且聽為夫慢慢道來。”
“你說書呢,還慢慢道來。”徐婉真沒好氣道。
武正翔拿過妝台上的黃楊木梳,一下一下的梳著她如瀑一般的長發,一邊將事情的原委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