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微微猶豫,這其實已經超出了他的職責範疇。主子給的命令,是看管好徐婉真,不能讓她有半分自由。
但是,當他的目光觸及徐婉真的眼睛時,竟鬼使神差的答應了下來。
看著阿大拿著信出了門,徐婉真知道,對於自己,他沒有半分懷疑。既然是寫信約見武正翔,以阿大的地位,接下來估計有很長時間不會露麵。
所以,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就是自己最佳的逃脫良機。
毒針、瀉藥、毒藥、迷藥,還有可以讓自己恢複體力的小火苗。徐婉真默默盤算著自己手裏可用的武器,推演著如何使用。
隻是,她沒有忽略,阿大看著她的眼神越來越不正常。經曆過男女情事的她,阿大眼底的欲望不難分辨。
摸了摸她臉上的這張麵具,雖然麵上戴著這厚厚的一層極不舒適,但慶幸這張麵具的醜陋,能讓她暫時安全。
這也是為什麼,她在阿大的麵前,能不睜眼就不睜眼的原因。
反複思量之後,徐婉真下定決心,一定要在這段時間內脫身。否則,她真不知道下一次見到阿大時,他還能不能自製。
這個時候,對方還未見著武正翔,對她的看管雖然也嚴密,但更多的要緊的人都在全力應付武正翔的到來。對她這個,自從被劫持以來一直很配合的人質,並未過多重視。
阿大不在,剛剛又答應了自己的條件:屋中的男子會換成婦人,軟骨散減半後她更有把握恢複體力。
要有新鮮蔬果,就定然會留下蛛絲馬跡,無論在這附近有沒有驍騎衛派出的人手,徐婉真隻想留下一些與眾不同的痕跡。
不可能有比這更好的時間了,徐婉真撫上自己的丹田。
第二日,阿大果然兌現了諾言。
屋中盯著她的男子被換成兩名健壯婦人。軟骨散的用量也減半,至少她在屋中可以自由走動了。新來的婦人還帶來了新鮮的蜜桔,一本字帖和筆墨紙硯。
這個時節的蜜桔,隻有這南方溫暖之地才有,不知對方是從何弄來。
啞巴婦人偶爾進來看看,徐婉真便隨意的和她說說話。這些日子,全高芒的地方都被徐婉真猜了個遍,也沒見她有什麼反應。
今日,便換了個話題,跟她說起弟弟徐文宇來。
說了幾件徐文宇的趣事,瞧著啞巴婦人情不自禁的放柔了麵色,徐婉真心頭一喜。
不動聲色的,轉移開話題,說起她見過的一些孩童,比如虎頭虎腦卻知禮的武超、風儀出眾的齊王世子、蠻橫哭鬧的五郡王。
這次閑話的時間長了些,啞巴婦人聽得比聽故事時還要專心。這種表現,隻有作為母親的人才有。
當了母親,對孩童的話題,難免會表現出異乎尋常的關注。哪怕她隻能聽,而不能說。
又試探了幾句,徐婉真心中篤定,這位啞巴婦人一定有名兒子,或許還不止一名。而她的孩子,應該就在對方手中。
根據這些日子她的觀察,對方這個組織夠嚴密、夠精銳。但是,核心成員卻不多,這也許就是保持秘密的代價。